“我們之前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留下的東西,這個小孩可能知道。”
“嗯,我會跟著他們的。”
保安掛掉電話,脫掉身上的服裝,然後走到角落裡,拖出來一位昏迷的年輕人。
奇怪的是,這位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的衣服。
黑臉男人把保安服扔在他的身上,然後看了看周圍,剛剛佝僂的腰一下子直了起來,精神氣也好了許多。
他很快上了車。
就在他準備點火的時候,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有人舉報你惡意傷人。”
“跟我們走一趟吧。”
司淮掛掉電話,一轉頭就看見了棠莞正在看自己。
他挑了挑眉,問道:“你不是也看出那個保安不對勁了嗎?”
棠莞隻是沒想到司淮會報警,畢竟他看起來就不是很遵紀守法的人。
或許是棠莞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以至於司淮想裝作沒看見都沒辦法。
他忍不住學著陸藺的動作,伸出手戳了戳棠莞的眉心,語氣裡是少有的笑意:“我是位遵紀守法的商人。”
違法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棠莞沒有再猶豫,幾乎算是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記憶中的房門。
其他人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罕見地有些雀躍的背影,心情也算得上愉快。
可明明他們這番前行是取棠莞媽媽遺物的。
大概是因為在棠莞心中媽媽是個快樂的人,所以在找她的時候也是這般開心。
門鎖已經被破壞掉了,棠莞用力一推,就推開了這個沉重的木門。
帶著時光流逝的灰從任何可以停留的地方,緩緩隨風降落。
封死的窗戶縫隙透露出細碎的陽光與灰塵共舞。
它們來到這個狹小的地方,在這個並不浪漫的地方,用僅存的溫柔形成丁達爾效應落在棠莞的腳邊。
棠莞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在意這些塵土,直接跑到房間最裡麵,打開了衣櫃。
她曾經被媽媽關在衣櫃裡,隻是為了能活下去。
她透過縫隙看見了凶手的樣子,隻是月光騙了自己的眼睛,她沒能看清劊子手的臉。
不過沒有關係。
棠莞心想。
媽媽花了二十年走到了祖國的邊境,找到了縱火的凶手。
她也可以花二十年找到殺死媽媽的凶手。
司淮皺著眉,臉上戴著口罩打量著這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
棠莞早就不顧身上穿著的衣服,直接鑽進了滿是灰塵的衣櫃裡,然後摸了摸靠近牆壁的地方,用力掰開。
司淮的目光卻落在了書桌上唯一的台燈上麵。
他覺得那個台燈上麵的裝飾物有些熟悉。
那個拉環,像是一枚戒指。
突然,司淮的瞳孔微縮,幾乎要從輪椅上站起來,撲到桌子上,抓住那盞台燈。
灰塵將他蒼白的臉弄臟,像是有人捧起了他的臉,親吻他的眉間。
他顫抖的伸出青筋暴起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枚戒指,然後用隨身攜帶的帕子,輕輕地擦拭乾淨。
這是娜娜親手做的戒指。
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
不顧周圍的臟亂,他虔誠低下頭,親吻了早已冰涼的戒指。
在這一刻,他遊離的靈魂才真正地回到這幅腐朽的軀殼裡,隻是悲傷壓垮了他的脊梁,疼痛讓他蜷縮在輪椅上。
他的愛人,在這間落滿塵埃的房間裡——
花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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