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人有0塊骨頭
盲眼少女緊緊地拽著裙擺，不敢開口說話。
隻是聽見弗蘭克的話，就知道，他再次遇見了棠莞。
少女想到這裡，心裡泛起了不少苦澀。
棠莞，又是棠莞！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去找她？為什麼所有人都會被她吸引！
棠莞！
明明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你就要應該死在那個夜晚，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
你以為你一躍而下，就能改變命運嗎？
你分明什麼都不記得！
就在少女這般想著的時候，走到一半的弗蘭克停下腳步，看向她，嘴裡說著：“蘇佳佳，希望這次，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她要找到媽媽存在的痕跡。
是當初媽媽住過的房間。
保姆氣喘籲籲地拿著拖鞋放在棠莞的麵前，嘴裡還在說著：“棠小姐，請不要來這個房間。”
棠莞在家的時候，就聽司奶奶提起過這個房間。
海麵上風平浪靜，風吹起波瀾，像是碎裂的玻璃，粼粼如月色沉入海底。
略帶鹹意的風吹到棠莞的臉上，像是某種訊息。
隨著旋轉樓梯，棠莞一直走到最上方。
她的情緒瞬間收斂，變得平靜，似乎剛剛那種瘋狂的情緒從未發生。
棠莞脫掉鞋，身邊的保姆還沒來得及拿出拖鞋，就見棠莞赤腳走上了四樓。
她快步回到彆墅，就聽見玻璃窗傳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她也不忍心破壞這裡。
棠莞掃視了一眼房間，聽見門口的保姆在叫自己的名字，隻能遺憾地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天一下子暗了下來，轉頭，就下起了雨。
蘇佳佳垂下頭，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走到了弗蘭克的身邊。
然後推開了閣樓。
這是他不能麵對的傷疤，棠莞理解，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豆大般的雨滴落在棠莞的臉上，砸出一個水痕。
這裡被打掃得很乾淨，頭頂上是一扇透明的窗戶，抬頭仰望天空，就像是在水中求生一般。
可這個房間實在太乾淨了，裡麵的東西都被收好，棠莞找不到那些東西在哪。
這些年，父親從未來過這裡。
是雨在拍打玻璃。
“先生隻有這一點念想了。”
棠莞聽見這句話，有些恍惚地轉過頭。
她看見了轉角的影子，是率先進來的父親。
隻是不忍心拒絕自己，所以才讓人來提醒自己。
保姆還在喋喋不休，自顧自地說著：“夫人的東西都給公家了，隻有這個房間還有她的影子。”
“棠小姐，您對先生好點吧，他隻有這點東西了。”
棠莞不覺得司淮會和人說這些。
所以這位保姆又是從哪裡聽來這些的呢？
保姆見棠莞在走神，眼神裡閃過一絲惱怒，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沒有發脾氣。
隻是更加語重心長的說著這些車軲轆話。
“轟”的一聲，天上裂開一道閃電。
棠莞猛的轉過身，看著被閃電照成白天的彆墅，恍惚之間，眼前的場景和那天夜晚對上。
媽媽被折磨致死的那天，天上也下了這麼大的雨。
保姆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但棠莞卻轉身就跑。
她抓住棠莞的手，語氣有些凶。
“小姐，你跑什麼？”
棠莞猛的甩開她的手，赤腳跑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