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抓雲毅和籌備物資,這兩年你還做了什麼,劉錢是不是也是你們的人?”
沈淵沒想到對方竟是從那麼久以前就開始部署這一切。
“不不是,這兩年上頭銀子不足,我們這生意也做的不好,無法大量籌備糧食,上頭就讓我把目光放在當地糧商身上,想要空手套白狼”
楊啟光渾身都是傷,腿還斷了,眼看著那火盆上的鉗子越燒越紅,是怕的不行,全都抖露出來。
以前的事情,都是父母和大哥二哥做的,他其實做的不多,在家裡也是很受寵,根本沒受過這種罪。
“劉錢前陣子從我這裡收購了一大批糧食,應該也是你們指使的吧?但是劉錢曾收過兩個命令,剛開始收到的命令是停止與我的合作,後來你們為何又找上他?”
沈淵拿著那鐵鉗子,慢條斯理問著,似乎並不著急。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個辦事的,上頭剛開始是說收手不乾了,可不知為何,前幾日又忽然來了命令,讓繼續做,但是下來的人是不同了以前和我聯絡的並不是那個人,這次來的換了人”
楊啟光自己還納悶呢。
一直和他聯絡的那個人忽然消失了,他們家也得到了消息,本來是讓他們以後就這麼過下去,也不再繼續收購物資,讓他們就當普通生意人。
他爹娘還高興來著,左右他們現在過慣了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想冒著風險做這些事。
誰知這才高興了幾天,上頭的人又來了,雖然換了個人,可是令牌還在,他搞不懂上頭的心思,就跟著去找了劉錢。
“那人還表揚了劉錢,說他懂變通,我也覺得奇怪,上頭的命令朝令夕改的,沒見過這樣的,也是那個人吩咐我,讓我抓雲毅的,我知道的都說了,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做什麼”
楊啟光一臉憨厚老實,仿佛又變成了以前他認識的那個楊啟光。
但是僅憑他裝的那麼像,就敢肯定他不會隻是一個小羅羅。
這家夥狡猾著呢,不然怎麼能騙過所有人,還都把他當成絕世好男人。
沈淵放下火鉗子,他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證明了他的猜測。
換了聯絡人來找楊啟光,而且命令朝令夕改,這是龐青平背著武安侯自己行動了。
龐青平做將軍這麼多年,又借著武安侯的勢力這麼多年,肯定也培養有自己的勢力。
想要背著武安侯做這些事,易如反掌,還不易被武安侯察覺。
所以,八王雲顯十有八九也是被龐青平給抓走了。
沈淵喊人過來接手,接下來還能不能撬出什麼,就看他們的了。
他準備離開這裡,經過霍向西所在的那個牢房時,霍向西忽然睜開了眼。
“等等,你等等”
霍向西眸子睜大,渾濁的雙眼似乎沒有焦點,頭發如同稻草一般亂糟糟的散開得到處都是,渾身臟得不成樣子。
就是最親的人,此刻見了這樣的霍向西,怕是都不會認出來。
而且這聲音,也嘶啞低沉,仿佛是快要斷了氣似的,哪裡還有當初霍二爺的威嚴?
沈淵的腳步頓了一下。
霍向西動彈不得,隻有瞪著眼睛看。
“八王雲顯,到底是誰的孩子誰的怎麼可能不是我的你告訴我到底是誰的我不信,你在報複我你故意這麼說的”
霍向西的話也是瘋瘋癲癲的,一會兒問誰的,一會兒又不肯信,還猜測是他故意這麼說刺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