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婦人,看著雪地裡這一對相擁著的年輕人,不禁歎了口氣。
“每年都有找她看病的,可不見得所有人都有這個運氣。”老婦人搖了搖頭,想就此離去,可眼見著這一雙璧人,卻有些舍不得。
即便是隔著一層風霜,依然能瞧得出姑娘生得玉骨冰肌,男子亦是豐神俊秀。若是讓這兩人曝屍荒野,似乎太過殘忍,老婦人在心理如此想著。
於是她便想著就近挖個洞,把這兩人埋了。
可當她一靠近他們,便覺察不對。這姑娘竟然還有微弱的鼻息,應該還沒死。
“救他,快,救救他。。。”姑娘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囈語般地懇求著。
“真是我見猶憐喲。。。嘖嘖。。。”老婦人一臉的不忍。即便自家小姐一再告誡她,不要對世人有任何的憐憫,可是她總是聽不進去。
“他叫艾爾文。。。”奧妮安實在是沒有任何一絲氣力了,她用她能想到的最有用的一句話來告訴對方,身旁這男子的重要性。希望這在這種時候,這老婦人能明白其中含義,她心想著。
老婦人愣了一下,而後當即瞪大雙眼,“什麼!你說他叫什麼!”
可是奧妮安已經答不上話了。
老婦人驚慌失措跪在男子的身旁,一把抹去他臉上的白霜。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因為貼近了看,這眉眼,這樣貌,實在是太像自家小姐了。她不用去確認,就肯定了這男子的身份。
“若是按常理判斷,這孩子已經是死透了。但是小姐的話,肯定有辦法救他。”老婦人心想著,而後一把把艾爾文扛到了肩上。
隨後她看了一眼倒在雪地裡的女子,“算了,被她罵就罵吧,反正老身這輩子也沒少挨她罵。。。”
老婦人把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扛在自己兩個肩頭,而後健步如飛地在滿是積雪的山路上飛奔起來。
這畫麵,彆說有多異怪了。
-------------------------
翻越了幾座山丘之後,就見到一片冰湖。湖邊那依山傍水之處,竟有一座精致的彆院。
“殿下!殿下!快來,快來救人了!”老婦人管不得那麼多,一腳踹開院門,從外頭火急火燎地奔了進來。
屋內壁爐裡的火,因為灌進來的冷風,好一陣搖曳。
此時還是上午,鬼醫可還沒起床呢。
“快!殿下,彆睡了!再睡覺,你兒子的命可就沒了!”老婦人急赤白臉地在樓下吼道。
聽到這話,床上的中年女子愣了一下,而後立馬跳將起來。
“咚咚咚”女子赤著腳,從樓上奔了下來。
“什麼?誰!?”鬼醫蹙著眉,盯著老婦人問道。
“喏,殿下您瞧瞧,我把誰給你帶來了。”老婦人說著把肩上的男子卸到地毯上。
中年女子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自從上次在茫茫沙漠裡匆匆見了一眼之後,她最近就時常會晃神,會時不時地想起他的樣子來。
她本以為自己早就拋卻了這些人倫之情,可是她心理清楚,對於這個孩子,她隻要是見上一麵,就再也不可能說不惦記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傷成這樣?”中年女子的語氣不善地問道。
“看著像是龍族的手筆,他背上的傷就是龍焰所致。”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把姑娘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這又是誰?”中年女子望了一眼那已無意識的姑娘,不禁眼皮跳了下。
“和他一道來的,求著我救他呢。看來應該是您的兒媳婦了。”老婦人咧了咧嘴說道。
而後老她急忙催促道:“我可求您了,彆再問東問西了。趕緊的,救人要緊。”
“嗬,瞧把你給嚇得。”中年女子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身後的艾爾文,手一抬,而後五指一收,那個在艾爾文體內作祟的空間就這麼被淩空摳了出來。
中年女子戲謔地望著手掌心這個細小的空間,語帶不屑地說道:“龍族。。。嗬,倒是越發有趣起來了。”
老婦人看著自家小姐那眼神裡陰晴不定的火光,就知道她氣得不善。
鬼醫之名,名副其實。就如此輕巧的一個動作,竟然讓死透了的艾爾文再度活有了微弱的呼吸。
中年女子扭過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兒子,視線並未過久的停留。而後她對著老婦人交待一句後麵交給你了,便匆匆上樓了。
並沒有什麼煽人淚下的戲碼,綽號“鬼醫”的女子,始終保持著理性上的克製。不過在她上樓前,她驀地又交待了一句:“記得把那個狐媚子扔出去,我不想見到她。”
老婦人一聽這話,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外麵天寒地凍的,把人扔出去,不就是讓人死外麵嘛。她無法理解小姐為什麼要這麼說。
而且方才小姐一隻盯著那姑娘的眼神,就不太對,老婦人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