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奴婢實在可惡,”元淮說道。“夫人說得對,就算砍了她們的手也不為過!”
“奴婢們知錯,請陛下寬恕!”卉英與菖蘭跪在地上哭喊道。
“罷了,看在你們將功折罪,理清事實原委的份上,便免了你們砍手之刑。”元淮說,“不過你們的所作所為也實在可惡!拉出去,重杖三十,烙其雙手,打發到慎刑司服苦役!”
“是!”湯哲庸聽命,“拉下去。”
幾個太監聽命將二人拖走。
“昭儀柳氏,”元淮看著柳昭儀生前抄錄的詩,想起來二人從前的那些日子,“才情出眾,蕙質蘭心,恭謹有德,追風柳氏為穆妃,加諡號貞怡,著禮部以貴妃之禮安葬。”
“是,”湯哲庸答道,“老奴這就讓人擬旨。”
“玉衡宮的宮女櫻珠、繡蕊等人,雖然護主不力,但念在爾等攝於皇後之威,不敢違逆,之後且勇於揭露實情,因此朕不加以罪責,賜櫻珠、繡蕊白銀五十兩,其餘人等二十兩,或去為穆妃守陵,或者遣散出宮,你們自己選吧。”元淮說道。
櫻珠和繡蕊都知道皇後的娘家權勢熏天,在京城之中不可一世,若她們拿了銀錢出宮去,不就等於羊入虎口嗎?還不如直接去皇陵,好歹還能活命。
於是二人齊聲說道,“奴婢等深受穆妃娘娘恩惠,自願以餘生為穆妃娘娘守陵,望陛下允準!”
“難得你們有這份心,”元淮說,“朕答應你們,你們是從小侍穆妃的,如今有你們為穆妃守陵,朕很放心。朕國事繁忙,平日裡不能常去皇陵看望穆妃,也有勞你們儘心打點好穆妃的靈位,替朕多儘一份心意。”
“請陛下放心,此乃奴婢們的分內之事,萬死不辭。”櫻珠和繡蕊同聲說。
“陛下這般厚葬穆妃,後事安排得如此周全,穆妃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盧憶蓀說完,又看著皇後,接下來便要輪到她了。
“皇後!”元淮對一旁的崔皇後嗬斥道,
“臣妾在,”崔皇後怯怯地說,那副神情,顯然對她做下的事已然供認不諱。
“你還有何話說?”元淮說,
“陛下為妖女所迷惑,臣妾說什麼都是徒勞,”崔皇後說道,“臣妾隻是心寒,十幾年的夫妻,竟然比不上一個妖女的三言兩語,陛下當真薄情之人。”
“你還敢分派朕的不是?”元淮說,“你這般肆意妄為,以如此殘忍狠毒的手段殺死朕的愛妃,侮辱咒罵,讓穆妃慘死,也讓朕顏麵儘失,明明是你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你反倒數落起朕來?”
“陛下連日操勞,切莫氣壞了身子啊。”盧憶蓀一邊說一邊給給元淮撫摸著背。
元淮閉著眼睛,聽崔皇後這樣說,已經是對她失望至極,不想再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