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的龍體如何了?”秦王看盧憶蓀走入承祚堂,張口便問道。
盧憶蓀並未理會,徑直往堂前走去。
“本王問你話,你為何不作答?”秦王接著問。
“秦王殿下,”楊珪如對其說道,“請您注意說話的禮數,宣政夫人好歹是您的庶母。”
“底數尊卑有彆,我乃父皇的嫡長子,她不過是父皇的妾室,本宮對她說話,需要有何禮數?”
“罷了,珪如。”盧憶蓀說,“秦王做吧。”
“哼,”秦王站在堂中不動。
“霜娥,”
“奴婢在,”
“去找易將軍,讓他將宮門看守的侍衛給本宮抓來,”
霜娥知道這是盧憶蓀在給秦王立威,於是故意說,“夫人,宮門的侍衛有看護宮防的重任,不知夫人此時傳召,究竟為何啊?”
“有看護宮防的重任?把無權入宮之人放進宮來,如此瀆職之舉,還敢說自己肩負著看護宮防的重任?本宮明明用玉璽下令,秦王夫婦不得入宮,可是這宮門的看守仍然將秦王放進宮來,這不是違逆上意的大罪嗎?去讓易將軍將這幾個侍衛統統帶到含章殿來,當眾打他們一百大板,看今後誰還敢玩忽職守!”
“是,奴婢這就去辦。”
盧憶蓀故意對著外麵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人公然觸犯了國法,不眾罰是不行的,這一百板子,就讓他們給本宮好好長長記性,若是還有人敢置國法家規於不顧,本宮管他們是嫡是庶、是尊是卑,一定嚴懲不貸,重刑之下,看誰還敢借機挑釁。”
秦王聽盧憶蓀這樣說,也知道盧憶蓀向來不把眾人放在眼裡,即使是他的母後也被盧憶蓀設計,被打入了寒雀台,若是自己再觸怒於她,自己堂堂皇長子,被她一個婦人下令當眾杖打鞭笞,今後還如何在兄弟之中抬得起頭啊。
“庶母,”秦王作揖道。
“秦王是在叫我?”
“正是,”秦王說,“不知道父皇現下病情如何?龍體可還安好,兒臣身為人子,理應在父親床前親侍湯藥,以儘孝道。”
“常佑啊,既然你叫我一聲庶母,我也稱呼你一聲常佑,”其實盧憶蓀比秦王還要小兩歲,“你父皇的病情並無大礙,太醫說,不過是你父皇的歲數大了,加上年輕時為國情戰事操勞,身上有些病痛也是常事,將養幾日就好了。”
“可是,兒臣怎聽聽說,”秦王說,“宮裡麵怎麼鬨上了瘟疫,有不少宮人都已經因其而亡,不知父皇的病……是否也是瘟疫所致?”
“冬日裡時疫本就頻發,染上疫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宮中的太醫醫術精湛,此刻正寸步不離地為你父皇醫治,宮中染疫之人也多數被送到了北邊的金鏞城,就算是疫病,也早已經被遏製住,秦王不必掛懷。”
“不是兒臣多嘴,兒臣的母後掌管後宮之時,宮中從未鬨過這樣大的瘟疫,即使有瘟疫,宮裡人也不至於這般手忙腳亂,怎麼庶母掌管後宮短短數日,好好的皇宮便成了這副模樣,子曰,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不知是否是如今執掌後宮之人德行有虧,上天不滿,才降下了如此災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