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母親說,看人要看眼睛,”雙鯉說,“奴婢看夫人雖然麵容憔悴,不過眼神清澈堅毅,處事周全,因此奴婢和陛下一樣,相信夫人,宮外之人也不會打入宮城之內。”
元淮聽了雙鯉這樣說,不知道為什麼,聽一個孩童這般說,自己反而會更加安心。
“雙鯉啊,”
“奴婢在。”
“你說你得了瘟疫,高熱退了,是如何從病愈後恢複氣力的?不放說給朕聽聽,朕也想趕快好起來。”
“奴婢?”雙鯉問,“奴婢不過是吃了些黍米、高粱、帶麩皮的糙米、藜麥之類的。”
“這些……好吃嗎?”元淮這輩子還從未吃過這些。
“聽宮娥們說,這些東西,連宮中禦苑中養的馬都不會吃,不過奴婢和母親吃著倒好,彆有一股清香,隻是粗得很,不好下咽。”
“那朕也要嘗嘗,說不定好的還快些。”元淮吩咐道,“讓膳房按照雙鯉所說的,給朕烹煮一碗雜糧飯。”
“陛下,這些東西是宮中最下等的奴才們吃的東西,您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吃這樣的東西呢?”
“誒?此話便錯了,朕乃萬民的君父,既然臣民能吃,朕為何又吃不得?快吩咐膳房去做來。”
“是,奴婢遵命。”
禦膳房準備禦膳的功夫,雙鯉坐在元淮的床邊,跟元淮說話。
“雙鯉啊,你可曾怨恨過朕嗎?”
“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雙鯉低著頭說。
“你的父親,是被朕流配到九死一生的邊地,你和你的母親,還有你的族人,也都是朕下旨,充為官中奴婢,你也從仕宦之家的小姐,成為了宮廷之內最下等的奴婢,任人驅使,難道你和你母親,就從未怨恨過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