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常日給淑妃診脈,難道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嗎?”
“未曾聽聞啊,”珪如說,“再者說,即便是有什麼不妥,淑妃為了不失去皇上的寵愛,也一定會捂得死死的,又怎麼會讓外人知道呢。”
珪如接著說,“這些年啊,雖然裴淑妃明裡暗裡與皇後較量不少,不過在子嗣上,便永遠也比不過皇後去,皇後即便是後位不保,仍舊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可以依靠,秦王殿下如今也育有三子一女,寧和公主之子也被西涼王立為儲君,崔皇後還有這許多的孫子和外孫依靠,可淑妃呢?眼下有陛下寵眷,百年以後,還不是被遷到仁壽宮去,過著等死的日子。”
“這話便不通了,”盧憶蓀說。
“奴婢失言,夫人恕罪,”珪如想到盧憶蓀也沒有孩子,便連忙告罪。
“遠的不說,太後不也有親生的兒子,可是怎樣?不還是生前與兒子反目疏遠,一個人冬日裡在仁壽宮染病而亡,晚景淒涼,自己親生的兒子、孫子、孫女都曾時時去探望一二?”
“夫人說的是。”
"陛下也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從對待下人便足以看出,雖說他也是征戰疆場的武人,有一些武人脾性,含章殿侍奉的宮人們上百人,可從未聽過陛下有過苛待之舉,秦王便不同了。”
“秦王如今還未曾登上太子之位,府中的姬妾就已經比陛下的嬪妃還要多上許多,對待下人們,更是動輒槌楚,連從小侍奉秦王的太監,隻因為勸諫了他幾句,便被秦王拔去了舌頭,驅逐到村野之中,變成了乞丐,承明殿的舍人皆有耳聞,雖然皇後對外說是這太監偷盜秦王的珍寶才會如此,但是實情究竟如何,隻怕她們母子二人清楚。”
“若是秦王將來登上大位,崔氏的日子,隻怕連太後都不如,”盧憶蓀說,“對了,霜娥,”
“奴婢在,”
“本宮讓甘繆出宮調查之事如何了,他可能與你說過?”
“奴婢不得而知,不過想必此時甘繆就要回宮了,不如夫人當麵問他,他也說得清楚。”
“也好。”
盧憶蓀回鳴鸞閣之前,又吩咐甘繹道,“你在仁壽宮選幾個靠得住的太監,給我留意裴太妃與淑妃的動向,看看她們姑侄二人,究竟想做什麼。”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