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這樣的事?”涅川郡主說,“恕我無知吧,自從睿郎去後,我避居沁陽,深居佛堂之中,常日裡與經書為伴,對這些事倒是知曉得不多,再者說,此乃宮闈之事,我一個外臣,又如何探聽知曉呢。”
“這倒也是,此事宮中未曾張揚,臣妾也是看小妹的家書才知曉此事,”接著,臨淄王妃便跟涅川郡主說起了這段日子宮中所發生之事,也包括崔皇後被軟禁在寒雀台、被削減了皇後的供奉、六路大軍趁元淮抱病,兵發皇城之事,都一一告訴了涅川郡主。
有些事其實涅川郡主也早就知道,隻不是將信將疑,畢竟她聽到的隻是京城之中口耳相傳的流言蜚語罷了,如今聽臨淄王妃這樣說,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地。
“這樣說來,這宣政夫人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崔氏對她,竟然毫無招架之功?”涅川郡主說。
“可不是?陛下對這位宣政夫人甚是寵愛,被她迷惑地五迷三道的,人人都說,這宣政夫人是懂什麼狐媚妖術,能專門迷惑男人的心智,不過我倒是入宮見過這宣政夫人一兩回,言談之間,倒沒有外間相傳得那般不堪,對命婦們可比當年的崔皇後周到客氣多了。”
“正是這話,”涅川郡主說,“那一日我入宮給太皇太後請安,宣政夫人也在側,不止是太皇太後止不住地稱讚她,連下人們都是服服帖帖的,比我先前入宮見的宮人們活絡多了,也沒有一點怨懟之氣。”
“是啊,論美貌,宮中比她美貌之人倒是不少,不過我看論手段,崔皇後還是稚嫩了些,不過這陛下……也喜歡這種有手腕、有心計的女人?可能我也是年歲大了吧,不懂男人的心思了。”臨淄王妃說,“不過也好在有她,看那崔皇後如今還神氣不神氣、囂張不囂張。”
“陳氏的兄長……我依稀記得是皇後的弟弟、尚書左仆射崔友槐提拔的,擔任光祿寺少卿之職,陳氏敢行刺宣政夫人,陳氏一家也坐罪入獄,如今陛下還沒有發落嗎?”涅川郡主問。
“這些事……我也實在不知,”臨淄王妃說,“不過聽王爺說,陛下已經讓大理寺、刑部還有禦史台三堂會審,審了這許多日子,也不知審查明白了沒有。”
“是啊,”涅川郡主說,“在禦史台和刑部,也有不少是崔氏人馬,讓他們去審,不過是官官相護罷了,我看未必能審問個清楚。”
“不過聽說那宣政夫人,讓陛下派出了宮使督查此事,即便是他們官官相護,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吧。”臨川王妃說。
二人正說著,臨淄王府的下人進來回話,“夫人,用膳的時辰到了,您看這午膳應該擺在哪一處啊。”
“郡主,中午便在我們府上將就用一些吧。我們一年多未見,也好說說話。”
“好啊。”涅川郡主答應道。
“午膳就擺在營丘台吧,那裡闊朗、暖和,後麵便是後湖與聖桃山,景色也好,讓嬤嬤們把世子和郡主都叫來,就跟他們說涅川姑母來了,今日放他們一日的假,不必進學讀書了。”
“是。”
在臨淄王府拜訪過,第二日涅川郡主又進了宮,來拜訪盧憶蓀。
鳴鸞閣外,靈笳進來通傳,
“夫人,涅川郡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