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日與我說了這麼說掏心窩子的話,”盧憶蓀說,“想必是有事相商吧。”
涅川郡主聽盧憶蓀這樣說,也站起來,整頓衣冠,對著盧憶蓀叩拜了也下去。
“郡主何必行此大禮?”說著,盧憶蓀與月嬌去攙扶涅川郡主。
涅川郡主執意不起,十分肅穆恭敬的樣子,謙卑地盯著盧憶蓀的雙腳說道,“請夫人聽臣妾把話說完。”
“郡主請講。”看郡主如此,盧憶蓀和月嬌也不再強意攙扶她。
“臣妾雖是皇族宗親,可不過是擔著一個虛名,手上沒有半點職權,即便深恨崔慎眄,他們一家位高權重,也不能奈他們如何。臣妾在宮外聽聞,夫人足智多謀,入宮短短數日,便讓皇後權位儘失,被軟禁在寒雀台,已經形同廢人,還智退六路大軍,連秦王與崔氏對夫人都頗為忌憚,臣妾思來想去,能還臣妾一家與犬子一個公道的,這後宮之中、普天之下,也隻有夫人了,還望夫人成全。”
“隻是我與郡主今日不過是第二次相見,如此便要將如此重要之事交托本宮嗎?不知郡主為何如此相信我?”盧憶蓀說。
“臣妾那一日,有幸吃到夫人所賜的點心,尤其是雞樅油點蕈穰和斑蘭椰絲翡翠燈,聽聞夫人又來自越地,想起多年前,是崔友植領兵連同南虞,一同滅掉了諸葛氏的西越國,夫人來自西越故地,對崔友植的恨也不比臣妾對其少吧。”
盧憶蓀沒想到涅川郡主竟然猜到了她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如今咱們手上沒有真憑實據,要協助郡主替子報仇,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盧憶蓀說,“即便是本宮真的幫郡主將崔慎眄繩之於法,崔友植和崔友槐,也自有脫身無法,依舊安然無恙,倒是他們也一定會視我為死敵,而且會想出各種方法來除掉我,我幫了郡主,讓我陷於如此境地,那郡主又能幫本宮什麼呢?”盧憶蓀說道。
“夫人放心,臣妾知道夫人的為難之處,對於崔友植的恨,臣妾不比夫人少,若不是他,崔慎眄也不敢如此逍遙法外,當日陛下命令大理寺卿調查此事之時,也一定是他派人買通了證人,還望臣妾亡故的兒子身上潑臟水,我與他的仇也已經是不共戴天。”
涅川郡主接著說,“臣妾與郡馬這些年來,沒少搜集崔友植所做的不法之事,如今手上也有幾樁血案皆與崔友植有關,此前忌憚再節外生枝,因此一直按兵不動,不過人證物證齊全,夫人放心,等崔慎眄被正法的那一日,他崔友植和崔家的蛇蟲鼠蟻,也一個都彆想跑。”
“如此……甚好,”盧憶蓀說,“我與郡主便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