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若是今日的舞蹈都如這般,我們也不必在這浪費功夫,不如把茶酒錢退給我們,我們往彆處取樂!”
“彆啊,各位看官,”曼娘說道,“且看那幕簾子後頭,咱們仙籟坊最好的舞娘,正在後頭呢。”
說著,幾個樂工奏響了胡琴,一個身著彩色羅裙、身披羽衣的舞姬麵容半掩,從幕後緩緩走向台前,白皙的皮膚如同鶴羽般光潔,鼓聲與琴瑟聲齊奏之下,那舞姬如靈蛇一般舞動著腰身,那華彩的麵容也顯露了出來。
台下的眾人看著那舞姬的樣貌都怔住了,有些甚至張著大口,像癡傻了一般。
那舞姬的容貌在天光的映照之下如同天女下凡,身上的羽衣隨風而動,更是飄逸不凡,白皙水嫩的肌膚大片的裸露在眾多的看客麵前,仿佛把幾十個人的魂一同握在了她的掌心裡。
那角落的男子原本也在喝酒,可是看到那舞姬的樣貌,酒也醒了一大半,
耳際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迢哥哥,你看我跳得好不好?”
“小姐可不敢這樣說,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是會打死奴才的。”小楊迢趕緊退到一旁。
“我就要叫你哥哥,你比我的親哥哥對我都好,我的親哥哥明知道我不敢嬉冰,可他仍在冰上百般嚇唬我,若不是你護著我,那一日我可要摔疼了。”
“照護小姐,是小人應儘的本分。”小楊迢說。
“你是我哥哥的下人,那一日看你在冰場上護著我,我哥哥那個驕橫的性子,一定為難你了吧。”說著,無憂拉著小楊迢的胳膊,袖子裡滿是傷痕。
“這是我哥哥那荊條打的?”無憂看著楊迢身上的傷痕心疼地說,“我哥哥太過分了,我一定告訴父親,讓他狠狠教訓哥哥。”
“不礙事,我本來就是下人,主人責打也是應該受的。哪裡還有老爺會為了一個下人,責罰少爺的理?小姐放心,我皮厚,早就不疼了。”
無憂給楊迢理了理頭發,看到遠處的河塘裡有一隻蒼鷺。
“看,是仙鶴,”無憂指著那白鷺說,結果那蒼鷺聽到有人的動靜,連忙飛走了。
“小姐,那不是仙鶴,是蒼鷺,”小楊迢說道。
“管它是什麼呢,迢哥哥,我給你跳舞好不好?”
“好啊。”
楊迢又看著眼前那台上的舞姬,如同仙鶴一般翩翩起舞,羅裙如花,在台上層層綻放著。
“這樣好的舞,我也是許久未曾看到了。”梁如瀚也拿著一壺酒,坐到了楊迢的麵前。
“兄台也是好舞之人?”楊迢的酒已經醒了大半,看著眼前有些麵熟的梁如瀚。
“自然,”梁如瀚說道,“這京中的樂坊數百舞姬,還沒有我不認識的。”
楊迢一聽,不屑地拿起一杯酒,灌入口中,心想,“這人一定是在胡謅,若他所言屬實,為何他從未在仙籟坊中見過他。”
“隻是啊,再好的舞,也不如當日在樂遊原的宴會上,看一位胡姬所跳的拓枝舞啊!”
“拓枝舞?樂遊原?”楊迢心想也覺得奇怪,樂遊原都是京中權貴所居之處,權貴們的確愛養胡姬,不過多喜歡胡旋舞、綠腰舞,拓枝舞早已不是京中權貴們所好了。
不過當年的無憂,最擅長的便是拓枝舞,京中舞姬無人能及,也正是因為在樂遊原的宴會上,因為當日的一支拓枝舞,無憂被崔慎眄看中,據為己有,成為他一生之憾。
“兄台所說的宴會,不知是何人所操持,小弟也是附庸風雅之人,若有幸,也想一瞻兄台所言的胡姬之舞。”
“仿佛是當日的尚書舍人大人操辦的,我本商旅,無資格列席,不過因為光祿寺少卿大人的麵子,才有幸在尚書舍人大人的宴會上留了個下座,那宴會舉辦之處也實在是人傑地靈、世上少有,叫什麼虞泉彆院的。”梁如瀚故意說道。
聽到這裡,楊迢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