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交?”無憂打量著梁如瀚的樣子,實在想不起與眼前的男子有什麼往日的交情。“閣下是否認錯人了,我仿佛從未見過你啊。”
“姑娘可還記得,多年前,你和九位舞姬,自淮州的陳氏彆院到京城的路上,偶遇土匪,慌亂之中,有五個蒙麵人從天而降,將土匪擊潰,護送姑娘入京城一事?”梁如瀚說。
“不錯,確有此事,難道那蒙麵人中,便有……”
梁如瀚點點頭,“我十七歲便入了陳叢隱的府上,替他做了不少的傷天害理之事,這手上也有不少人命,而姑娘的名義上是舞姬,想必在淮州彆院之時,也曾經受過細作的訓練,再以舞姬的身份潛入京城朝臣們的府中,替他打探朝臣動向之事吧。當日姑娘從淮州到京城的路上,也是陳叢隱派我等暗中保護姑娘們的周全,因此我才說,與姑娘是故交,雖然你我從未光明正大的正式見過。”
"隻是,既然隻是數麵之緣,閣下又為何會慷慨解囊,讓我的義父義母收留我?”
“這並非我的主意,或者說,我也沒有那麼好心,”梁如瀚說道,“這也是陳叢隱的安排,他想,或許今後你還有一些用處,因此,讓我暗中將你安置在此處,於是給了我五十兩銀子,二十兩是你的贖身之用,還有三十兩給了你的義父義母,交托他們好好照顧你,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無憂感慨道,“世事如夢,沒想到陰差陽錯,上天竟然會這般安排,如同戲弄人一般,戲弄得我好苦啊。”
無憂又接著說,“不過好在,迢哥哥,今日我也終於和你重逢了,也算是天公見憐、格外開恩吧。”
“原來是這個婆娘,無憂,你等著,我這就去取了她的項上人頭來,給你報仇雪恨,我楊迢已經不是十年前任人宰割的楊迢了,她竟敢這樣欺辱你,我便讓她不得好死!”
“楊兄,你果然是性情中人,一旦沾上一個情字,便會這般橫衝直撞,變成一介莽夫了。”梁如瀚譏諷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那崔慎眄的妻子是何人啊?”
“我自然知道,那姓韓的賊婆娘,不就是左武衛大將軍的也女兒嗎?那又如何?她敢這般苛待羞辱無憂,我便要讓她好看。”
“哎,不成器啊,不成器啊,我看這崔府三毒之一的楊迢,怕是浪得虛名,水分大得很啊,這般有勇無謀,當真是個黃口小兒,匹夫之流啊。”梁如瀚故意激將道。
“你這話何意?”
“何意?居然還好意思問我何意?難怪你這活了大半輩子,一直被人當斷尾的猴子戲耍,也真是活該。”梁如瀚說著騎上馬去,轉身就要策馬回城。
“你不能走!”楊迢持短刀攔在前麵,“把話說清楚再走。”
“怎麼?”梁如瀚看著楊迢手中的短刀,想必上麵也淬著劇毒,“你還要殺我滅口?那還等什麼?你的功夫卓絕天下,我一個無名小卒,豈會是你的對手?快動手吧。”
“我楊迢並非忘恩負義之輩,今日因為有兄台,我才能與無憂有重逢之日,當日無憂也是以為兄台,才沒有被人牙子輾轉變賣,有了這一席安身之所,我感激兄台的大德,絕不會恩將仇報,殺害對我們有恩之人,隻是也請兄台說個明白,既然那姓韓的婆娘一時殺不得,那我要如何才能替無憂報仇?”
聽楊迢這樣說,梁如瀚才下馬,徑直走入胡餅店中,無憂趕緊奉茶,也將店門虛掩,聽梁如瀚說著。
“楊兄,我問你,那韓氏對外說,無憂姑娘已經病死,那你是如何知道她還活著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