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她不過是個官奴,您是皇後之尊,一國之母,怎麼能跪在地上喊她母親呢?如此失態,成何體統?來人呢,還不快將皇後娘娘攙扶起來。”
“是。”霜娥與靈笳上前去將崔皇後攙扶了起來。
“母親,”崔皇後喊道,“女兒不孝,讓母親人到晚年,還要遭此橫禍,受此磋磨。”
盧憶蓀聽著崔皇後對其母親說的話,正與她當年在雪川城外,抱著母親的屍體哭泣時是一模一樣的。
“母親,”盧憶蓀抱著母親的屍身,看著母親滿口都是血,奄奄一息地樣子,“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母親,母親!”
“活下去,答應母親,好好活下去。”
“妖女,妖女!”正當盧憶蓀回憶當年的往事之時,聽到崔皇後對其罵道,“你有什麼怨氣都衝我來,放過我的母親!”
“皇後娘娘誤會了,”盧憶蓀說道,“我何時不曾放過您的母親,況且,你們母女今日能夠相見,還要感謝我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崔皇後問道。
“我自然是不能對皇後娘娘的母親做什麼,隻是眼前這老嫗,並非您的母親,她隻是一個奴婢,陛下的聖旨上說得明白,崔家的女眷沒入官中為奴,不日便會有一批崔家的女眷會被送到掖庭來了,如今是我掌管六宮,掖庭的奴婢也歸我統領,我在想,應該給崔家的女眷安排一個什麼好去處呢?”盧憶蓀說道。
“聽說當日劉皇後的娘家女眷,被充入掖庭為奴,結果被您儘數虐待、逼迫致死……”盧憶蓀走到崔皇後跟前說道。
“你敢?
“我為何不敢?”盧憶蓀說道,
說到這裡,崔皇後斜視了盧憶蓀一眼。
“佛家有雲,一切諸果,皆從因起,一切諸報,皆從業起,您當日統領後宮之時,是如何對待掖庭宮的宮婢的,那今日的掖庭宮,仍舊會遵循您舊時處置宮婢的法子,原封不動地用在您的母親、兄嫂、弟媳、姐妹還有年幼的子侄身上。不過您放心,我是不會讓您娘家的親眷這麼容易就死的。”
盧憶蓀坐在一側的座椅上,“如今的掖庭宮全然一副欣欣向榮之象,再無人像您打理後宮之時,動輒對宮婢處以私刑,克扣宮婢們的份例,強迫宮婢們不分晝夜、不分寒暑地勞作,宮婢們生了病,會被你當成牲畜一般撲殺,如今的掖庭,再也沒有這樣的事了,宮婢們不僅衣食周全,勞作有度,我還專門安排了宮中的女學士還有工匠們,教授宮婢們認字讀書,依據各人的喜好從事百工,有些宮婢因為才學出眾,還被選拔成了女官,連良家子出身的宮女們都不敢小瞧她們,不過嘛,這是對尋常宮婢的。”
崔皇後警惕地看著盧憶蓀,隻聽盧憶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