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婕妤剛說完,眾人都齊刷刷地盯著她,
站在盧婕妤身後的諸葛憶蓀也一臉驚訝地看著盧婕妤,憶蓀心想,“難道她知道梁如瀚之事了?還是盧玉薑心中對她的恨意並未消散,想借此機會踩她一腳?”
盧婕妤回頭看了諸葛憶蓀一眼,那眼神中並無傲慢之態,反而是有一絲的同情。
“哦?”元淮問道,“此人是誰?婕妤又是從何處知曉?”
盧婕妤笑著說道,“陛下忘了不曾?此人陛下也曾見過的,”
“朕也見過?”元淮問道。
諸葛憶蓀一聽,心想,“梁如瀚陛下也是見過的,難道盧玉薑真的知道她們之間的事了?”
一邊回想著,諸葛憶蓀攥緊了雙手,而康嬪看諸葛憶蓀十分緊張的樣子,示意一旁的裴淑妃也看著,二人便更以為盧婕妤說的是真的了。
“那究竟是何人啊?”元淮說道,“當著眾人的麵直說便是。”
“陛下可曾忘了?”盧婕妤說道。“臣妾剛入宮之時,宣政夫人那時還是臣妾身邊的婢女。”
眾人聽著,以為盧婕妤要借此機會當眾作踐盧憶蓀,尤其是裴淑妃、榮妃與康嬪,她們從前一直被諸葛憶蓀壓著,因此看諸葛憶蓀遭難,她們三人自然是笑得最儘興的。
“婕妤剛進宮之時?”元淮也回憶著。
“是啊,”盧婕妤說道。“那人與宣政夫人一樣,都是臣妾的陪嫁,是臣妾從王府帶入宮的,他最擅長烹製魚糜包肉,陛下嘗過也讚不絕口,陛下可還記得?”
“魚糜包肉……”元淮回憶著說道。“朕記起來了,是那個南虞來的廚子,烹製魚肉絕佳,朕當初還和婕妤玩笑,說要將他調到含章殿來,專門給朕烹製魚羹、魚糜,隻是後來,便未曾在婕妤的宮中看到他了,怎麼?此人是犯了什麼大罪,才被婕妤發落到了天牢之中啊?”
“陛下才思敏捷,連這樣的事都放在心上,”盧婕妤說道。“這廚子原本倒是個規矩的,誰知道後來,臣妾在他的房中搜檢出了砒霜,臣妾一看慌亂極了,當即讓人將他捆了怎麼打他他也不說……”
諸葛憶蓀聽盧婕妤的話,也想起了確有此人。
“臣妾也無法子,於是命人將他發落到了天牢之中,拷問之下才知,這廚子對臣妾身邊侍奉的丫頭馥青起了歹心,想與馥青歡好,這丫頭抵死不從,那廚子不曾得手,又擔心馥青將他的不軌之事宣揚出去,他也免不了一個死,他便起了殺意,便想要毒死馥青了事,結果那時,恰好臣妾宮中鬨起了賊,盜走了臣妾陪嫁的兩副妝奩,一番搜查之下,未曾拿住賊,倒是將藏在他房中的砒霜搜檢了出來。”
“果真這砒霜是用在婕妤身邊的丫頭身上?還是另有他用啊?”康嬪問道。“陛下方才還說,要召這廚子入含章殿侍奉,他又是貼身烹製羹湯膳食之人,臣妾害怕,不知這砒霜,是不是用來謀害陛下啊?
盧婕妤也不曾理會康嬪,隻對一旁的小丫頭馥青示意,“你來說。”
馥青連忙跪在元淮麵前,“陛下明鑒,婕妤娘娘說的句句屬實,奴婢事後也曾在娘娘麵前坦言,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蓋告知娘娘,奴婢雖然是下人,可到底是京城的良家子出身,視自身清譽如同性命,如何會拿奴婢的女兒清譽渾說呢?”
“是啊,”裕妃也說道,“咱們大黎良家子出身的宮女,到了歲數是可以出宮配人的,若是沒有了女兒清譽,莫說無人上門問媒求親,連娘家都不要的也大有人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