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繆?”諸葛憶蓀一看來人是甘繆,不知道甘繆為何會來幽篁院,再看著甘繆的樣子,已經褪去了昔日的緞子衣裳,換上了一身青色的布衣,甘繆曾經有內侍省的七品官職在身,若還有昔日的官職自身,絕不會是這副打扮,“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換了這身打扮。”
“奴才參見夫人。”甘繆行禮道。
“快快起來。”諸葛憶蓀和月嬌一同將甘繆扶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夫人?不過是個廢庶人罷了。”
甘繆也被攙扶著起來,一臉笑意,“奴才不敢忘本,在奴才的眼裡,夫人永遠是奴才的主子。”
“不必如此。”諸葛憶蓀說道。“咱們如今都是一樣的人,你便和月嬌一樣,姐弟稱呼吧。”
“奴才不敢。”甘繆一聽慌了神,連忙推脫道。
“姐姐你便由著他吧,這樣稱呼他心裡隻怕還好些。”月嬌說道。
“罷了,便由著你吧。”諸葛憶蓀也說道,“你為何來此啊?”
“回稟夫人,奴才聽說陛下還準許夫人身邊留一個太監服侍,於是便去找湯公公,自行請命,來侍候夫人左右。”甘繆說道。
“你這傻孩子,如此一來,豈不是自己斷送了自己在宮中的前程嗎?我如今已經被廢黜,到了我這裡,再想回宮可就難於登天了,你來伺候我,豈不是自己往坑裡跳嗎?”
“奴才不曾這樣想,”甘繆說道,“夫人對奴才的好,奴才都記在心裡,能來伺候夫人,是奴才的福氣,絲毫不覺得委屈,至於宮中前程,也是刀口舔蜜,著實辛苦,丟了變丟了吧,好歹與夫人、月嬌姐聚在一處,也好做個伴,彼此有個依傍,好過在宮中成日間勾心鬥角的好。”
“你倒是實心。”諸葛憶蓀說道。“如今鳴鸞閣中的珪如、霜娥、靈笳、甘繹他們可還好嗎?”
“是,都還好。”甘繆說道。
“眼下裴淑妃與榮妃她們得勢,可曾為難你們嗎?”諸葛憶蓀問道。
“怎麼會?鳴鸞閣上下屬於含章殿湯公公統轄,並不歸後宮所有,有湯公公在,她們的手伸不進鳴鸞閣,哪裡敢為難我們?再說了……”甘繆說道。
“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