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得此酒?”盧婕妤問道。
“從前夫人……是諸葛庶人也常會釀一些,每每到她宮中,都會熱熱的喝上一碗,頓時覺得腸胃裡暖和舒坦不少。”元淮說道。
“原來如此,”盧婕妤聽了也沒有什麼不快,“這越醴我們南虞人也愛喝,隻是南虞人喜好往越醴之中加一些溫補的藥材、食材,以越醴做藥引子,還可藥用,臣妾讓人在這越醴中摻入了安神的百合、蓮子、龍眼、青果、木樨等物,都是過了滾水、搗成細沙,混入越醴之中架在小火上細細地烘著,是最安神清心的,陛下飲下一盞吧。”
“難為你如此細心,朕慚愧得很,愛妃今日生辰,還要愛妃這樣操勞,為朕的身子憂心。”元淮說著,將那碗越醴喝下。
“臣妾自從嫁到大黎來,得陛下愛重,才能在宮廷之中有一寸立足之地,臣妾膝下沒有子嗣,家人又遠在南境,因此臣妾將陛下視作臣妾唯一的親人,為陛下儘心,臣妾高興,從不覺得有何操勞,隻是臣妾手腳粗笨,還請陛下莫要嫌棄。”盧婕妤說道。
“這越醴的味道甚好,與……”元淮剛要說和從前諸葛憶蓀宮中的月嬌做的不相上下,結果忍住沒說,“愛妃蕙質蘭心,哪裡粗笨。”
元淮就這小菜,一邊和盧婕妤說話,一邊將整整一壺越醴都飲儘了,這越醴喝多了也有些醉意,元淮這一夜便歇在了盧婕妤的宮中,未曾回含章殿去。
到了第二日,盧婕妤又一早起來,為元淮準備早膳,親自給元淮收拾冠冕龍袍,極為儘心,也讓元淮頗受感動,知道盧婕妤昨夜說的視元淮在京中的唯一親人並非是虛言。
況且盧婕妤也不同於一般的後宮嬪妃,溫柔中靈動十分,嬌媚裡也有些烈性,十分通曉男女之事,更懂一些南虞那邊的房中之術,倒是讓元淮頗為驚喜,因此對盧婕妤十分寵愛,一連幾天都歇在常寧宮中,甚至連含章殿都很少回去,每日清晨徑直從常寧宮打點好袍服冠冕,直接到乾陽宮上朝。
又過了幾日的清晨,劉夫人還有裴淑妃、榮妃、裕妃等人在嘉福宮中說話,隻見元淮身邊的康裕進來傳話,康裕說道,“回稟夫人,陛下有命,晉升常寧宮婕妤為昭儀,還請夫人打點昭儀的晉升之禮。”
“本宮知道了。”劉夫人說道。
“奴才告退。”康裕也隨即退下。
“陛下近來也不知是怎麼了。”康嬪說道,“心思都用在南地來的女人身上,先前是諸葛氏,如今又是這位盧昭儀,倒是將咱們黎人出身的嬪妃們都晾在一邊,視若無睹呢。”
“是啊,”熙嬪也說道,“陛下今日以來都是歇在盧昭儀的宮裡,連含章殿都甚少去,彆說咱們,就算是剛入宮的佳人,陛下也未曾召幸,看陛下對她的寵愛,莫說昭儀的位份,隻怕來日為嬪、為妃的日子,都不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