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婕妤娘娘,”荼蘼說道,“那人本來是要將坐墊銷毀,免得被人搜查到,惹禍上身,可是後來,陛下命令湯公公搜查此事,行宮各處一時之間加派了人手,宮人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嚴格監察了起來,若是他此時行動鬼鬼祟祟,被湯公公的人抓住,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倒也有理。”鄧婕妤說道。
“這幾日,因為忙著後日大宴群臣之事,行宮的緊張氛圍便逐漸鬆懈了下來,他以為尋到了機會,連忙找地方將這坐墊銷毀,結果不曾想到,今日打醮,青陽仙師說要用五皇子平日親近之物來做法除邪祟,因為少了五皇子素日所用的弓箭,連喜與連勝便去校場取弓箭,結果就在校場外頭發現了此人,正在填埋這坐墊,因為覺得可以,才將他提了來,審問之下才知曉此事。”
“這連喜和連勝倒是機靈的,此次多虧了他們。”獻嬪說道。
“是那人經不住嚇,連喜不過言語恐嚇了他幾句,他便什麼都招了。”荼蘼說道。
“那他可曾看清是幾個人、那幾個人的長相如何沒有?若是知道了長相,便可擒拿真凶了。”韋貴人問道。
“那人說,夜色黑,一共有幾個人他也記不清了,他隻記得其中一個手提燈籠的宮人的長相。”
“當真?”裕妃問道。
而韋貴人聽著,荼蘼說著提著宮燈的宮人,便是她一旁的貼身侍女新蓼。
”那人說,宮人生的倒是十分白淨端正,五官清秀,讓人過目不忘,如今連喜已經叫了畫師來,按那人口中說的,讓畫師描摹那宮人的畫像呢。”
“如此甚好。”明嬪說道,“隻怕過不了多久,便能知道那要謀害五皇子之人究竟是誰了。”
韋貴人說著,悄悄用手拉了拉一旁新蓼的衣裳,意思是讓新蓼鎮定。
“本宮要稟告陛下,讓陛下來料理此事,”裕妃裝作十分慌忙的樣子。
“姐姐,莫慌,陛下此刻正與前朝大臣商議政事呢。”獻嬪也裝著勸道。
“顧不了這些,我決不能容的此人,一定要麵見陛下,親自回稟此事。”裕妃說道。
“娘娘且慢。”荼蘼說道,“那畫師說,僅憑那人口述、描摹一人長相並非易事,總歸要一日左右的功夫。”
“你這蹄子,怎的不早說?”裕妃嗔怪道。
“隻是一日之後,靈甲台的宮宴便要開始了,”劉淑儀也說道。
“是啊,姐姐,不妨讓連喜和連勝再細問問,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或者那宮人有何標誌,讓人一看便知的,等問清楚了,不如等宮宴結束之後,也就是後日了,到時候妹妹也陪你一同前去,將此事所有一概回稟陛下。”獻嬪說道。
“也好。”裕妃拍了拍獻嬪的胳膊說道。
韋貴人也鬆了一口氣,自以為橫豎還有一日的工夫,尚且有轉圜的餘地,殊不知她正在逐步鑽入裕妃與獻嬪所設的圈套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