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茂這才緩過神來,慌忙地說道,“奴婢失儀,奴婢從小侍奉明嬪娘娘,因方才想起與娘娘的諸多過往,一時失態,望夫人恕罪。”
“罷了,我隻問你,翡澤在綴玉台侍奉了也有些日子了,你們算是朝夕相處,可曾見過她與什麼宮人往來密切啊?”
吉茂一聽,心中頓感疑惑,心想,這翡澤從前不是時常到鳴鸞閣來,向諸葛憶蓀彙報明嬪的動向嗎?即便是後來諸葛憶蓀被貶斥到長楊宮去,翡澤便不往鳴鸞閣去了,隻是若論及翡澤與那個宮裡的人往來密切,難道不是非鳴鸞閣莫屬嗎?
吉茂隻當是諸葛憶蓀在故意試探她的話,於是說道,“回稟夫人,翡澤姑姑平日裡頗為嚴肅,不與綴玉台的宮女太監說笑,奴婢們雖然與她同在明嬪娘娘麵前侍奉,可是不得親近,因此不知道翡澤姑姑的這些私事,還請夫人恕罪。”
“你呢?”諸葛憶蓀又問一旁的吉春。
吉春膽子小,隻是顫顫巍巍地說,“奴婢也是,不常與翡澤姑姑說話,因此不得而知,還望夫人恕罪。”
“當真?”諸葛憶蓀正色看著二人。
“奴婢不敢欺瞞夫人。”二人都急忙回道,隻是臉上的神情卻大不相同,吉茂的神情萬分鎮定,可吉春仍舊仿佛受了驚嚇一般,止不住地點頭。
“也罷,翡澤也已經隨明嬪去了,斯人已矣,便由她去吧。”諸葛憶蓀覺得有些疲憊,於是示意一旁的珪如替她吩咐。
“叫你們來還有一件事,”珪如說道,“夫人掛心明嬪已逝,旁的人還好說,你二人是跟著明嬪,從她母家陪嫁來的,在宮中難免會被人排擠冷落,或是從前與明嬪不和的嬪妃,故意刁難你二人,因此給你們二人另尋了一個去處。”
吉茂與吉春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諸葛憶蓀意圖將她們安置在何處。
“原本呢,明嬪娘娘已經被葬入皇陵,你們是她身邊的大宮女,按照宮中的慣例,是要去皇陵替娘娘守陵的,後半生就要在皇陵打發了,皇陵日子清苦,也難保你二人的安危,因此想安排你們到仁壽宮去侍奉太皇太後,不知你們二人意下如何?”
吉茂一想,如今仁壽宮的管事甘繹公公就是從鳴鸞閣出去的,即便是到了仁壽宮也仍舊了落入了諸葛憶蓀的手中,逃脫不得,看來修則說的果然沒錯,這女人果真是要將她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