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諸葛憶蓀聽說禎嬪身子見好,因此邀上了裕妃、劉淑儀一同來看禎嬪。
“姐姐的身子可覺得好些了?”諸葛憶蓀在禎嬪的床榻前問道。
“有勞夫人下降垂問,臣妾覺得好多了。”禎嬪說道。
“那便好。我帶了些滋補氣血的茯苓與三七來,讓宮人取一隻三黃雞來,加上枸杞、紅棗,還有這茯苓、三七,慢慢地用小火煨著,痛快地喝上一碗,是最補養氣血的。”諸葛憶蓀說道。
“多謝夫人關懷,”禎嬪淡淡地說道,“不知夫人的小皇子可好?”
“他呀,這幾日我也不曾見,月嬌帶著,去仁壽宮太皇太後宮裡了,在跟前也是聒噪個沒完,好歹太皇太後不嫌棄,倒是與這孩子甚是投緣,便讓老人家替我照看幾日吧。”諸葛憶蓀說道。
禎嬪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替諸葛憶蓀高興,另一方麵又因為自己的孩子落地不過三日便去了,自己又連日抱病,除了諸葛憶蓀、裕妃與劉淑儀等人,後宮嬪妃一概避之不及,世態炎涼,自己如何能不心寒?
“好在如今明嬪已經伏誅,”劉淑儀說道,“妹妹心中的委屈也儘可消了,等妹妹將養好了身子,憑借陛下從前對妹妹的寵愛,早晚還會有孩子的。”
“是啊,禎嬪妹妹,”裕妃也說道,“妹妹產子之後就一直抱病,不曾好好調養身子,若是因此傷了身子可怎麼好?因此夫人今日特地帶來了婆綿的三七,這三七活血化瘀,對於產後婦人調養身體是最好不過的,妹妹近來的氣色好多了,再補養幾日,身子便可好全了。”
“多謝夫人、陸姐姐、劉姐姐關懷。”禎嬪說道,“自我抱病以來,各宮都認為我不祥,都躲著我們棲鳳閣,生怕沾上了晦氣,還有一些小人背地裡傳上了風言風語,都說是我命格太硬,生生克死了那孩子,聽到這話我如何能不氣惱?隻有夫人與兩位姐姐不嫌棄,也不避諱我這病,時常來探望,讓我心中好生感激。”
“咱們都是在宮中榮辱與共的姐妹,姐姐不必說這話,豈不外道?”諸葛憶蓀說道。
“是啊,宮中的風言風語便未曾斷過,妹妹隻當是耳旁風,實在不必往心裡去,若是真吃在心裡,豈不是著了那些小人的道?正中了他們的下懷了?他們越敗壞咱們,咱們越要拿出口氣來,越不為所動、還要蒸蒸日上才是,這樣才反將那些小人一軍,不讓這些醃臢東西們稱心如意才好。”劉淑儀也說道。
“是,姐姐與夫人說的是。”禎嬪說道,“其實,這明嬪之死,我雖然在病中,也聽說了,宮中有不少人對她倒是十分同情,都說明嬪是冤屈的,這小皇子之死與她無乾,其實我心裡也有個疑影,或許真不與她相乾,看她死得悲壯慘烈,倒是讓我對她生了不少的敬意,不像往日我所認識的明嬪。”
“依我說,既然陛下當日認定了是明嬪所為,咱們也不好說彆的,若是讓人傳了出去,讓陛下知道咱們背地與陛下的聖意相悖便不好了,宮人們憐憫明嬪倒也罷了,嬪妃之間若是也同情她,陛下聽了未必高興,還是莫說此事了。”裕妃說道。
其實諸葛憶蓀也不認為此事是明嬪所為,但是為了不讓禎嬪擔憂,也附和著裕妃的話說道,“是啊,此事已經過去了,姐姐便莫要因為此事憂思傷神了,不為旁的,隻為了姐姐的身子,此事有我呢。”
“是,有夫人在,臣妾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禎嬪說道。“對了,聽說盧昭儀的小公主身子不好,我因為身子抱恙,一直未曾去看望公主,如今好多了,不如夫人與兩位姐姐陪著,一同去看看盧昭儀的公主?”
“也好。”諸葛憶蓀說道,裕妃與劉淑儀也附和著。
諸葛憶蓀與裕妃走在前頭,劉淑儀輕輕挽著禎嬪,四人一同到了金鴛閣,隻看到太醫院眾人進進出出的,裡頭甚是吵嚷,諸葛憶蓀與裕妃對視了一眼,便知道裡頭不好,於是讓太監不必嗬道,隻悄悄地進去便罷了。
諸葛憶蓀帶著眾人先去一旁的西配殿看望公主,看到一旁的盧昭儀在抹眼淚,於是問道,“昭儀這是怎麼了?可是公主不大妥當?”
盧昭儀一看是諸葛憶蓀來了,後頭還跟著裕妃、禎嬪、劉淑儀,於是連忙請安道,“參見夫人,參見諸位姐姐。”
“不必多禮。”諸葛憶蓀連忙攙扶她起來,於是問一旁的寧懷生寧太醫道,“聽說公主微恙,本宮掛念公主,因此特來探望,不知公主的病勢可好些了?”
“回……回稟夫人,公主的病似乎是著了風寒、飲食不周所致,因為嘔吐不止,還發了高熱,微臣正儘力給公主診治,可是公主如今無法服用湯藥,又無法施針,隻能將湯藥兌入乳汁之中,給公主慢慢服下,再等分曉。”寧太醫支支吾吾地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