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淮麵上毫無不快,這幾日不見諸葛憶蓀,元淮心中也甚是想念,又看諸葛憶蓀雲鬟霧鬢,產下皇子之後越發膚色粉白,氣韻不凡,一身雲錦配上縹緲的越羅披風,踱步走來,如同仙娥下界,諸葛憶蓀武藝也好,還有一股不輸男兒的英氣,遠遠看去,一顰一笑皆是世上少有的美態,他看著也甚是陶醉,再看一旁的韋婕妤慌亂狼狽的樣子,對韋婕妤的心也涼了一般。
“臣妾參見夫人。”韋婕妤、段美人、上官美人連忙請安,段美人與上官美人知道諸葛憶蓀厲害,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行稽首大禮,韋婕妤也躬身行禮,不敢有一絲越矩。
“參見陛下。”諸葛憶蓀隻是微微前身,又對一旁的三位嬪妃說道,“三位妹妹快免禮吧,瞧我,不請自來,隻怕是衝撞了三位妹妹,攪擾了三位妹妹與陛下的雅興了。”
“夫人哪裡話?”元淮說著,站起身來,立在一側,對諸葛憶蓀說道,“夫人來得正好,快請上座。”
“多謝陛下。”諸葛憶蓀說著,由霜娥攙扶著走到台上坐下。
三人看諸葛憶蓀落座,也連忙起身,隻聽韋婕妤說道,“不知夫人前來,臣妾未曾遠迎,還請夫人恕罪。”
“妹妹哪裡話?”諸葛憶蓀滿臉堆笑、十足溫柔地對韋婕妤說道,“原是我愛熱鬨,聽聞妹妹的綠腰舞冠絕後宮,也想一觀,又聽聞陛下在此,正好湊個熱鬨,妹妹不嫌我不請自來便好。”
“夫人說笑了,臣妾豈敢。”韋婕妤淡淡地說。
“珪如,將本宮給陛下與三位妹妹準備的酒食呈上來。”諸葛憶蓀吩咐道。
“是,”珪如與沅姑帶著四個宮女將七八樣南虞的饌膳擺到元淮的麵前,尤其是一道清湯魚糜包肉,還蓋著蓋碗,元淮般覺得一股魚糜的鮮香。
“有勞夫人還準備這些。”元淮說道,“不過還是夫人知我心思,鸞蔭這裡什麼都好,隻是饌膳粗糙了些,遠遠不如夫人宮中。”
“陛下何出此言?”諸葛憶蓀說道,“韋婕妤是京城人士,她宮中的庖廚自然是依著她的喜好,預備的都是京兆風味,陛下吃慣了,乍一看臣妾端來了南虞的膳食,圖個新鮮罷了。”
“誒呀,這道羊羹做的極好,甚是鮮美,”元淮稱讚道。
“如今秋冬進補,羊羹是極好的。”諸葛憶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