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諸葛憶蓀應道,“經褚清言的眷屬招認,她們家中倒是藏著許多上造之物,秘書少監童晏也派人搜檢了來,臣妾正讓內府局一一比對,隻是那些金玉飾物並非如今宮中流行的樣式,一時還不知出自何處。”
“上造之物?”元淮問道。“何不拿了來,讓朕也瞧瞧?”
“陛下頭風剛好些,何必再費心神,隻讓內府令他們去庫房中搜檢賬篇子出來,再比對也就是了。”諸葛憶蓀說道。
元淮一香,內府局庫房中的賬篇名錄如海水一般,若是內府局一一比對,此事要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呢?元淮看這位黃大夫的醫術不凡,不僅妙手救了自己的女兒,連自己頭風之症經過黃大夫之手調養,如今也好了許多。
元淮心想,黃大夫在宮中如此出力,即便是為了黃大夫的顏麵和安危,也要給他一個交代才是。
“不妨事,多虧了黃大夫妙手,朕的腦疾好多了,夫人隻管叫人將那金玉之物取來便是。”
“陛下果真不礙事?”諸葛憶蓀輕輕撫摸著元淮的額頭說道,“倒是冰涼得很,隻是我看陛下的麵色還不好。”
“無妨,好多了。”元淮說道。
諸葛憶蓀這才讓人傳童晏進殿,將從褚清言府上搜檢出的諸多金玉首飾雙手捧著呈了上來。
康裕也給元淮係上抹額,輕輕將元淮從榻上攙扶了起來。
元淮一看童晏手上捧著的六對十指長的短金簪,乍一看眼生的很,那樣式上的花鳥紋飾都粗大許多,並非如今宮中流行的暗紋精巧的樣式。
“你也看看,可曾認得?”元淮對一旁的湯哲庸說道。
湯哲庸何等精明,一眼就認出了這金簪是乾元三年元淮賞賜給寧和公主之女與剛剛誕下皇子的鄧湄湘的,可是湯哲庸臉上故布疑雲,左看不是,右看也不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不認得。
湯哲庸又拿起一旁的幾個如意金錁子,翻過身來,看到金錁子背麵有一行小字,刻著“上賜子信”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