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楊宮,幽篁院。
這一日,諸葛憶蓀午睡剛起,霜娥點上了蘭香,烹煮了一壺香茶,靈笳捧來披風,伺候諸葛憶蓀穿上,妙箜煮了消腫祛濕的芡實木樨薏仁水,套在暖盒裡,給諸葛憶蓀舀了一碗呈上。
諸葛憶蓀用過了芡實水,披上披風,走到後院裡,看著池塘中的魚兒遊來遊去,倒是覺著有趣。
沒過一會兒,隻聽到灩笙走進來說道,“夫人,獻嬪娘娘與劉淑儀娘娘來了。”
“快請她們進來吧。”諸葛憶蓀說道。
二人問過安,在正堂坐下,隻見獻嬪身邊跟著一個小丫頭,形容舉止與尋常的小宮女不同,**歲的年紀,可身量比尋常宮女大一些,一雙秀目如同明珠一般,乖巧之中似有主意,諸葛憶蓀越看越覺得麵善,於是問獻嬪。
“夫人不記得這孩子了?”獻嬪說道。
諸葛憶蓀細細地端詳端詳,終於認出那女孩,正是雙鯉,於是說道,“莫不是雙鯉?”
雙鯉也連忙從獻嬪的身邊出來,走到堂前,給諸葛憶蓀問安,“小女雙鯉,參見宣政夫人,一向不曾請安,不知夫人是否康健?”
“好,好,咱們雙鯉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越發水靈了,從前就是個能說會道的,如今跟著你們娘娘和六殿下,學了些詩書,愈發靈秀文雅,舉手投足,竟像是個十足的官家小姐。”
“夫人謬讚,小女愧不敢受,仰賴夫人抬舉,母親與小女才有今日,夫人大恩,小女與家母時刻不忘。”雙鯉說道。
“這樣說便生分了,到底是你們母女在獻嬪與六殿下身邊得力,才有今日,何必謙虛至此?你母親可好?身子可還健朗嗎?她足上的病痛可好些?”諸葛憶蓀說道。
“回稟夫人,家母一切都好,獻嬪娘娘與六殿下待家母甚好,家母的足疾已經大愈了,若是得空,母親還想入宮向夫人問安呢,隻是夫人如今身懷六甲,宮中又有許多事要夫人操持,一心隻怕叨擾,因此不得去,還望夫人恕家母問候不周之罪。”雙鯉說道。
“誒~如今我看常修也越發長進了,你母親看顧有功,便全當是為我儘心了,何必說這些外道話?”諸葛憶蓀看雙鯉也是越看越喜歡,因此與獻嬪說了,將雙鯉留在幽篁院住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