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看著禎嬪與敦嬪說道,“夫人瞧瞧,還是她們姊妹兩個實在,比不得那些兩麵三刀的小鬼頭子。”
“裕妃姐姐說什麼呢?什麼小鬼頭?莫要嚇著我們嘉梨才好。”禎嬪說著,上前請安。
裕妃看了嘉梨,也將嘉梨抱了過來,說道,“看咱們嘉梨,多好的孩子,不哭不鬨的,比你三姐姐小時候強多了,這麵皮兒也白,將來一定是個出挑的。”
四個人說了一會兒的話,用過了午膳才回去。
到了晚間,月嬌走了進來,將眾人遣了出去,獨自在諸葛憶蓀身邊說道,
“姐姐,那一日伺候在佺兒身邊的、碰過那一套的三彩俑的人,我都查過了,彆的人都好說,隻有一人的嫌疑最大。”
“何人?”諸葛憶蓀問道。
“便是佺兒的保母,叫月柳的,”
“月柳?”諸葛憶蓀說道,“這月柳不是從前在禎嬪身邊侍奉的,原本是為了伺候禎嬪腹中的胎兒召入宮中的,後來禎嬪的小皇子夭折,這月柳先是被調回了掖庭宮,後來佺兒的一個保母不謹慎被我打發了出去,掖庭宮又將這月柳送來了咱們宮裡伺候佺兒。”
“姐姐記得不錯,正是此人。”月嬌說道。
“當日她來咱們宮裡的時候,我還特意問過禎嬪,禎嬪說她妥當,我才放心留她在佺兒身邊侍奉,此人竟然彆有用心嗎?”諸葛憶蓀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那一日,正是她和另外兩個保母一同去擦拭的三彩俑,送到庭院中給佺兒玩耍時,她又借口落在宮裡東西,獨自攜了這三彩俑回了房去,出來的時候,甘維也正巧碰上她,說她神情有些古怪,她房裡還有一股異香,可不就是那波斯蓮的精露香氣嗎?”月嬌說道。
“那三彩俑你可查過?”諸葛憶蓀問道。
“是,雖然幾個彩俑中都有波斯蓮精露的香氣,可隻有兩個香味最濃,便是月柳擦拭的那兩個。”月嬌說道。
“我對佺兒的幾個乳母、保母一向不薄,她為何要這般做?”諸葛憶蓀問道。
“甘繆回來說,這月柳的家人有些可疑,”月嬌說道。
“如何可疑?”
“月柳氏京城人士,良家子出身,原本家境平平,還有幾畝薄田、幾間房舍、一件祖傳的買賣度日,可因為其父爛賭,將家底儘數賠光了,還欠了彆人幾十兩銀子,差點被人將她父母拿了去,賣身贖債,半個月前,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月柳的父母家人都被人接到了城外的一處田間宅子上安身,連賭債也償清了。”
“莫不是月柳拿了自己的薪俸去給其父償債?”諸葛憶蓀問道。
“她入宮時日不長,即便因為照看佺兒拿了幾次賞銀,可到底是不夠的,這賭債絕對是另有人替她償還的。”月嬌說道,“說起這城外安置她們一家的田產,姐姐可知道的是何人的?”
諸葛憶蓀不解地看著月嬌。
“竟然是尚書右丞韋成嶽大人的親家所有。”月嬌說道,“這一門親家也有些門路,聽說是姓舒的。”
“姓舒?”諸葛憶蓀思量了片刻,靈光一閃說道,“如今陳王的側妃可不就是姓舒嗎?”
“不錯,那城外良田之主,正是陳王側妃的族兄。”
“果然是她。”諸葛憶蓀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