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憶蓀一聽宋良人來了,連忙起身,走上前去,宋良人也千盛行禮道,
諸葛憶蓀攙扶起宋良人,“快快免禮,你有著身孕,夜雨霏霏,道路濕滑,怎麼會到鳴鸞閣來?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好?”
“夫人與八皇子要走,臣妾無論如何,都是要來送一送的。”宋良人說道。
“快,彆站在門口說話,快往殿裡走,靠著暖爐,驅一驅雨氣。”諸葛憶蓀說道。
霜娥與青苒也扶著宋良人往殿中走,二人服侍宋良人坐下,青苒又將一個豆綠暗花的包袱呈到諸葛憶蓀的麵前。
“這是何物?”諸葛憶蓀問道。
“八皇子年幼,此去路途遙遠,寒暑不定,出門不比在家,未必事事想得周全,若是一時短了什麼,生了病可怎麼好?”宋良人說道,“這是臣妾給八皇子做了幾件褂子,還有夏衣、涼帽、肚兜,我和青苒趕著做了一個月的工夫,才做了這幾件,針腳粗糙,還請夫人莫要嫌棄才好。”
諸葛憶蓀聽了,眼眶含淚說道,“妹妹有著身孕,哪裡能這般操勞?讓我們母子如何能承受得起?”
“夫人莫說這話,”宋良人說道,“當日在長楊行宮,若不是夫人相救,臣妾哪裡還會有今日?”
“妹妹言重了。”諸葛憶蓀說道。
“當日為了救護臣妾,夫人平白擔了多少的是非,臣妾日夜感念夫人之恩,不敢忘卻。”宋良人說道,“再說了,臣妾雖然卑微,論名分八皇子的庶母,當母親的給即將遠行的孩子做幾件衣裳,更是理所應當,夫人不必著意放在心上。”
諸葛憶蓀聽宋良人這樣說,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宋良人夾在裴淑妃與自己之間,左右為難,一個是對她有恩的舊主,可是一心要利用她爭寵,一個是她舊主的死敵,可偏偏對她也有救命之恩,難為她心地寬厚,並不曾顧此失彼,為了一人而辜負另一人,在兩者之間小心應對。
“夫人放心,臣妾雖然在淑妃娘娘身邊,”宋良人抬著頭,柔情似水地望著諸葛憶蓀說道,“可一定會暗中護著小公主,保公主周全,夫人安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