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傷感,好在咱們如今不也回來了不是?她們雖然不在了,好歹還有我、憶蓁姐和佺兒,一同守在她們的身邊,若是什麼時候想她們了,就去和他們說說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月嬌說道。
“你剛把我的傷心事勾起來了,如今又來勸我不要傷感,想起了這樣的事,如何能不傷感?”諸葛憶蓀回頭看著在草地上打滾的常佺,也懷念起自己的女兒來,“可惜梨兒太小,不能跟咱們一起來,終究是一生下來,就被鎖在那個金窟窿裡,我苦命的女兒,若是我在她身邊再多待幾年,就好了。”
“姐姐放心,”月嬌說道,“宮裡頭好歹還有太皇太後、禎嬪、敦嬪她們,一同照看著嘉梨,想必是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姐姐當時連自己都身不由己,也顧不得了。嘉梨長大了,自然會體諒姐姐的苦心的。”
“但願如此吧。”諸葛憶蓀也歎了一口氣說道。
二人又在溪邊站了一會兒,隻聽到身後的常佺跟自己的乳母說道,“奶娘,我渴了。”
薑氏將銅壺拿來,輕輕地打給常佺喝,可是常佺三五口便喝完了,天氣也炎熱了起來,仍舊口渴得很,又給薑氏要水喝。
薑氏就讓一旁的甘綸去拿些水來,月嬌聽了走上前去,對常佺說道,“佺兒乖,姨娘去給佺兒打溪水喝好不好?”
常佺點點頭,月嬌也從薑氏的手中將銅壺取了過來,轉身朝著溪邊走去。
諸葛憶蓀看了,也與靈笳、灩笙一同往溪邊走。
月嬌看了這近處的溪水中泥沙甚多,不甚乾淨,於是沿著山坡,往溪水的上遊走去,一直走到一棵半山腰的大樹旁,才看見一處的溪水從高處流下,水下皆是灰白色的石頭,尤其澄澈清冽,於是連忙蹲下來喝了一口,覺得甘甜涼爽,還有山間草木的香氣,很是解渴,於是月嬌就拿出銅壺來取水,
諸葛憶蓀也脫下披風,跟了過來。
“你這丫頭,當真是屬兔子的,也不等等我。”諸葛憶蓀嗔怪道。
“姐姐年輕時,十個我都攆不上你,如今怎麼地上有漿糊,粘住了你的腳,抬不動了?”月嬌邊在溪水邊打水邊說道。
諸葛憶蓀聽月嬌打趣她,於是用手掌舀起一巴掌水,朝著月嬌猛地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