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夫人明鑒,奴才並未吩咐他做過這樣的事。”都監郭欽連忙跪下告罪道。
“奴才沒有胡說,”於太監說道,“夫人明察,奴才隻是個買辦,若沒有都監的授意,哪裡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你好大的膽子,是誰指使你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存心汙蔑本官?!”郭欽指著於太監說道,那隻手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夫人明鑒,奴才不敢扯謊。”於太監說道。“若夫人不信,隻將庫房的賬目取來,與庫房中所存之物、各宮支取之物一相比對便可知曉。”
“是啊,都監大人,”諸葛憶蓀說道,“這采買太監們出宮去采買回來,您這個七品都監理應驗收的,他們哪裡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將這樣劣質粗糙的玩意收進庫房裡,又堂而皇之地擺進聖榆堂呢?”
“這……”郭欽聽了,也百口莫辯。
“回稟夫人,據奴才所知,又何止聖榆堂這一處呢?”於太監說道,“除了紫陽殿、靈蘇宮與遊龍殿這幾處夫人居住、服侍的人最多的宮殿,行宮裡旁的幾處如太和堂、天興堂、懷柔堂、懷瑾堂、聖榆堂、五華台都是這般,裡頭的擺件、器具有一小半都被人換了,不知道運到什麼地方去發賣了呢。”
“你……”郭欽指著這個太監說道。
“郭欽,你還有何話說?陛下任命你為行宮都監,你便是這般為陛下和本宮效力的嗎?!”諸葛憶蓀站起來對一旁的郭欽嗬斥道。
“夫人,夫人……奴才不曾做過這樣的事,還請夫人明察,奴才行事一向耿直,在行宮當差的這些日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因此這些小人在背地裡聯起手來,故意誣陷奴才啊,請夫人明鑒,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計啊。”郭欽說道。
“不論如何,這偷天換日之事,不管是你,還是采買之人,都脫不了乾係,”諸葛憶蓀吩咐道,“來人!”
“有!”幾個虎賁郎上前應道。
“將郭欽還有這采買太監,一同給本宮押入大獄,聽候處置!”
“是!末將遵命。”幾個虎賁郎將郭欽和於太監都拖了出去。
諸葛憶蓀又將霜娥叫到跟前,吩咐道,“好丫頭,這幾日你再去庫房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一並理清楚、弄明白了,也好讓都監死心。”
“是,奴婢明白。”霜娥說道。
“甘維,”諸葛憶蓀吩咐道,“這幾日你去打聽打聽,這行宮裡的人可是真的看不慣郭欽的行事作風,許多人背地裡對他懷恨在心,他們之中究竟有何過節,你且去打聽明白了,咱們初來乍到的,也好提上燈籠走道兒,不至於兩眼一摸黑。”
“是,奴才明白。”甘維應道。
正說著,伯彥和月嬌走了過來,伯彥上前作揖道,“見過姨母。”
“伯彥,你怎麼到聖榆堂來了?”諸葛憶蓀看伯彥漸漸地與自己親近,心中也十分欣慰,一改愁容,微笑著望著伯彥。
“來找佺兒弟弟玩。”伯彥說著,走到庭院中,看著那幾件木頭家具,問道,“這些木頭家具,怎麼都抬到院子裡了?”
“哦,是這些家具有些不妥,姨母準備再換一批更妥當的進來。”諸葛憶蓀說道。
“那這些木頭東西,也要給梁叔叔,讓他賣到婆綿去嗎?”伯彥問道。
“給梁叔叔?”諸葛憶蓀問道,“是何人將這些木頭東西,給過梁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