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後娘娘。”榮妃與瑾妃二人上前問安道。
裴皇後平日裡一向深以榮妃為恨,從鳳輦上下來,目空一切地走到二人麵前,隻對著瑾妃說道,“免禮吧。”
榮妃也絲毫不放在心上,起身對著裴皇後滿臉堆笑,迎上了前去。
“兒臣見過瑾娘娘、榮娘娘,”鄭王常信也上前作揖道。
“七殿下有禮。”二人也連忙說道。
“二位今日怎麼有空到仁壽宮來?”裴皇後問道。
瑾妃上前說道,“回稟皇後娘娘,臣妾在邯鄲一直掛念著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鳳體,今日好不容易上京來,自然是要來請安的,前些日子隻因為腿腳不適,怕老人家看了憂心,因此不曾先來,如今好些了,便請旨入宮了。”
裴皇後聽著,點點頭,又當眾對榮妃說道,“榮妃今日又為何前來啊?你宮裡整日門庭若市的,還以為你忙著應對,不得脫身呢。”
“皇後娘娘說笑,臣妾哪裡敢當呢?不過是臣妾好熱鬨,常和宮裡年輕的姐妹們說說笑笑的,她們看臣妾和善可親,這些日子往臣妾的宮裡走的勤一些罷了,”榮妃說道,“倒是皇後娘娘,是六宮之主,這些日子為了匡正宮規,在後宮裡殺伐決斷的,臣妾們除了晨昏定省,便不敢往娘娘的宮裡去了,若是去的勤了,怕隻顧著和娘娘說笑,耽誤娘娘料理宮事,那這後宮豈不是亂套了?”
“榮妃好口齒,怨不得這幾日宮裡的奴婢們,越發爭強鬥狠的,一點小事兒便嚷嚷起來,看來是上行下效,有樣學樣罷了。”裴皇後說道。
“臣妾不敢,”榮妃欠身說道,“臣妾何曾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自從出了錦芋的事以後,對宮中之人嚴加管束,免得讓人拿住了把柄,惹得娘娘煩心。”
“若果真如此,就是榮妃替本宮分憂解勞了。”裴皇後說著,都不正眼看榮妃一眼。
“臣妾前幾日才向太皇太後問過安的,隻因為一則,今日瑾妃姐姐入宮,臣妾便陪著姐姐一道來了,二則,是臣妾看今年冬日裡風寒,於是和陳王的妃妾們一同給太皇太後做了一床壽被,著意續了一些月孫國的彩雀兒絨,最是擋風禦寒的,昨日才做好,今日便給老人家送來了,還有幾日就是除夕,老人家蓋著也歡心些。”
“榮妃的心思可真是周全,”裴皇後說道,“隻是聽說,陳王的側妃又有了身孕,她腹中懷著的,好歹也是皇室的骨血,你又何必大冷天的,巴巴把她召進宮來,讓她和你親自做這個?司衣房多少奴婢用不得?若是讓彆人知道了,不說榮妃不懂事理,還以為咱們皇家苛刻,身懷六甲的媳婦兒,還讓人做這些。”
“娘娘這話便是曲解她了,”榮妃說道,“她一聽是給太皇太後老人家做的,滿心的歡喜不說,還親自拿了她的包袱裡,說要住在宮裡,儘早做完了,好早給太皇太後送去,她也放心。可臣妾哪裡舍得讓她做呢,這壽被大多是臣妾帶著孔氏與苗氏做的,她隻是繡了幾個花樣罷了,哪裡就能累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