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怎麼做?奴婢但聽娘娘吩咐。”芒角說道。
“如今本宮是皇後,哪怕明著殺了她,也不是什麼難事,”裴皇後說道,“隻是如今她與禎嬪身邊的人有所往來,若她一時死了,讓禎嬪她們察覺了出來,倒是不好了。”
“是,”芒角說道,“奴婢看這唐簡卉與禎嬪宮裡的沅姑,兩個人是極其要好的,如若不然,她一個被廢棄之人,沅姑又何必這樣大老遠地去瞧她呢?”
“我一時沒有主意,若是依你,你當如何?”裴皇後問道。
“連娘娘這樣睿智之人都沒了主意,奴婢粗笨之人,又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呢?”芒角說道。“隻是奴婢瞧著,沅姑每次去看她,好像都帶一些宮裡的點心、果子過去。”
“宮裡的點心、果子……”裴皇後思量著說道,“你是說,在這些上頭做些手腳?”
“是。”
“怕是不妥,”裴皇後說道,“這沅姑是禎嬪和六公主身邊的人,若是在她們宮裡的飲食上動手腳,萬一被禎嬪、敦嬪察覺了出來,追查到咱們的頭上,再鬨到陛下的麵前,給咱們扣一個謀害小公主的罪名,那本宮,豈不是要步王皇後的後塵了?”
“娘娘思慮的是,”芒角說道,“咱們自然不會在天璿宮的飲食上做手腳,隻是,奴婢想起來,有一年,沅姑去昭寧寺的時候,奴婢正巧遇上了她,還和幾個丫頭與她在宮門口說笑了一陣子,她一個人孤身出宮去昭寧寺,不如趁那個時候,奴婢假借著與她說笑,將不易察覺的毒藥粉末,下在她帶去的果子、點心上,這事兒也就成了。”
“這主意倒是不錯,”裴皇後說道,“隻是若她們二人死在了昭寧寺,難免會驚動了宮裡,若是陛下派人去追查,說沅姑出宮前隻有你見過,追查到了你的頭上,可怎麼好呢?”
“娘娘放心,奴婢還有一個脫身之法。”芒角說道。
“說來聽聽。”
“奴婢與魯國公夫人在昭寧寺用齋飯的時候,看見這昭寧寺的後廚裡,有不少的野蕈、草菇,昭寧寺的人明麵上不敢吃葷,若是饞了,隻能吃這些,許多小尼姑、被安置在昭寧寺的嬪妃也會上山采一些來打牙祭,這些野蕈、草菇,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無毒的,哪裡是那麼容易分清楚的?等唐簡卉與沅姑一起死了,奴婢會買通了昭寧寺的師傅們,讓她們放出話來,說這唐簡卉與沅姑是吃了有毒的蕈菇死的,再塞給那驗屍的官仵作幾兩銀子,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哪裡會牽扯到咱們的頭上呢?”
“還真是好主意。”裴皇後說道,“也罷,明日你去找銀湖,支取一百兩銀子,作為上下打點之用吧,若是真做成了此事,再取五十兩,權當是本宮對你一片忠心的賞賜吧!”
芒角聽了,心裡哪有個不歡喜的?於是巴巴地去找銀湖要銀子,接連幾日一大清早都在天璿宮的後角門守著,可是遲遲不見沅姑往昭寧寺去。
芒角一行人足足等了十二日的工夫,終於等到了沅姑的身影,芒角裝著與沅姑說笑的空子,將沅姑的包袱搶了過來,隻說是替皇後娘娘查驗查驗,若是有宮女攜帶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被人知道了,帶累了宮女的清譽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