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後一聽,便瞬間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唐簡卉的區區小事,還是先想法子讓那探子不把自己供出來、保住了自身,再謀來日是正經。
“你可有什麼法子?讓那探子說不出本宮的一句話來?”裴皇後問芒角道。
“娘娘放心,那探子的妻女都在咱們手上,晾他一時不敢胡亂攀扯,否則,連他自己妻女的性命也難保,”芒角說道,“隻是奴婢聽說,陛下責令湯公公,不管用儘什麼刑罰,一定要從那探子的口中問出實話來才行,若是那探子熬不住日複一日的苦刑,也難免不會說什麼胡話出來。”
“可否從他的飯菜裡下手?”裴皇後說道。
“這幾日,行宮的大牢那邊加派了幾支金吾衛的禁軍將士,聽說是陛下下了嚴令,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如今監牢那邊,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彆說是人了。”芒角神情為難地解釋著。
“一定是那個賤婢從中搞鬼,”裴皇後說道,“當日你不是說她已經死透了嗎?為何又活了過來,還好端端的出現在陛下麵前,還被陛下風風光光地迎進宮來,封了婕妤,莫不是你存心在戲耍本宮?!”裴皇後厲色質問芒角道。
“奴婢不敢,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做這樣的事啊。”芒角連忙跪下叩頭求饒,“昭寧寺的人親眼看著仵作給她驗過屍身,聽仵作親口說她沒有了氣息,又將她抬到後山上去埋了,難道是其中有人弄鬼……”
芒角還不等說完,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芒角的臉上,芒角一時不穩,被摔在了地上,嘴角瞬間淌起血來。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平白養你這樣蠢笨沒用的東西做什麼,不如拉出去一頓板子打死了事!”裴皇後怒斥道。
芒角一聽,連忙爬到了裴皇後的腳邊,拉住裴皇後的衣裙求饒道,“打死奴婢事小,娘娘氣壞了身子事大,還請娘娘留住奴婢,讓奴婢將功補過吧。”
香扇與銀湖也上前求情,香扇說了一句,“娘娘您想,打死芒角是再簡單不過的,隻是如此一來,您在含章殿布下的眼線豈不是都斷了?如今那唐氏入宮,來者不善啊,若是這樣的事被她知道了,她在陛下麵前議論娘娘的不是,說明明虐殺貼身宮人,那陛下到時候會怎麼想您呢?”
“她倒是敢?!”裴皇後惡狠狠地說道。
“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不敢的?”香扇反問道。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裴皇後,裴皇後心想,這唐氏入宮,看來果真不懷好意。
“起來吧。”裴皇後淡淡地對芒角說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