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淼萍便引著七皇子走了進來。
七皇子常信一看自己的母親趴在床上、神情憔悴,也顧不得禮數,徑直撲到鄧湄湘的床前,哭喊道,“母親,母親這是怎麼了?是何人將母親打成了這副樣子?”
“信兒,不得無禮,”鄧選侍連忙囑咐常信說道,“還不快給昭容娘娘請安。”
七皇子常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一旁的唐簡卉行禮,“兒臣見過唐娘娘。”
“七皇子不必多禮。”唐簡卉說道。
“母親,快告訴兒臣,是何人所為,兒臣一定要替母親報仇!”常信說道。
“信兒,休得胡說。”鄧湄湘告誡常信道。
“七皇子也不必有心,鄧選侍的傷已經好多了,原是皇後娘娘不分青紅皂白,就對鄧選侍下的手,好在陛下英明決斷,查明了實情,否則啊,七皇子隻怕都見不到鄧選侍了。”唐簡卉說道。
“皇後娘娘?”常信難以置信地說道,又想起從前裴皇後對自己那般嚴厲,心中不禁生恨說道,“是皇後!”
“信兒,不得無禮!”鄧選侍說道。“皇後娘娘並非有意為之,況且,母親隻是挨了幾下板子,又有什麼要緊。”
“母親……”七皇子常信看著鄧選侍虛弱地神情,便伏在鄧選侍的一旁哭了起來。
唐簡卉卻不為所動,心想,從前你們母子在姑蘇彆宮之時,被你們母子活活打死的宮人不在少數,也不見你們母子有過仁慈之心,今日輪到自己身上,終於才知道那板子打在人身上有多痛了。
“七皇子莫要傷感,”唐簡卉雲淡風輕地說道,“好歹陛下已經還了鄧選侍清白,本宮還懇請陛下,將鄧選侍挪到了本宮的西小院來住,不必再回上永巷受苦了。今後七皇子來含章殿給陛下請安,若是有空,大可到鳴鸞閣探視鄧選侍,總好過母子二人分隔兩處、難以相見的好。”
“兒臣多謝唐娘娘。”常信含淚說道。
“也罷,本宮還有事,你們母子有話,慢慢說吧。”唐簡卉說著,吩咐一旁的宮女說道,“對了,鄧選侍從前的侍女良珣也挨了大杖,如今下不來床,不能服侍,這是本宮身邊的宮女小苔,做事最是伶俐機變的,今後就讓她在鄧選侍身邊侍奉吧。”
小苔說著,也上前給鄧選侍微微欠身行禮。
“賤妾多謝昭容娘娘。”鄧選侍探著身子勉強說道。
“咱們都是自己,又何必言謝?你隻養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經。”唐簡卉說著,吩咐一旁的小苔,“一會兒伺候鄧選侍將那枸杞魚膠羹喝了,最是補氣養身的,若是涼了就不好了,這西小院若是短了什麼,隻管去本宮那裡找文笏姑姑要,你也要悉心伺候鄧選侍,莫要委屈了她才是。”
“是,奴婢謹遵娘娘吩咐,絕不敢怠慢鄧選侍。”小苔應道。
唐簡卉對著小苔點點頭,又回頭看著鄧選侍母子說道,“那本宮先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