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兒,”元淮也被一旁唐簡卉銀鈴般的笑聲驚醒,輕輕推著唐簡卉問道,“卉兒,你無事吧。”
唐簡卉才裝著懵懂蘇醒,怯生生地說道,“陛下,臣妾失禮,還請陛下恕罪。”
“誒~無妨,”元淮笑著說道,“方才你是做了什麼好夢?趁如今還記著,不如說給朕聽聽,讓朕也與愛妃同樂可好?”
“臣妾……”唐簡卉用錦衾半蒙著臉說道,“這夢實在荒誕不經,臣妾怕汙了陛下尊耳。”
“夢大多虛幻荒誕,哪裡有正經的,橫豎朕也睡不著,不如你說給朕聽聽,也好解解悶。”
“是,”唐簡卉說道,“臣妾方才夢見,自己不知為何,被人遺棄在冬日結冰的河麵之上,身上隻有一幾片薄布遮掩,”
說到這裡,唐簡卉的臉瞬間變得緋紅,看元淮微微笑著,於是接著說道,“臣妾覺得身子透風似的,看不遠處的河岸上有一草棚火堆,於是掙紮著站起來,越過河麵,想走到草棚裡取暖,誰知道一不小心,踩在冰麵的虛出,跌入了河水之中,臣妾原本是熟識水性的,可是在夢裡竟然成了個旱鴨子,不管如何掙紮,都隻能陷入河中,越陷越深,危難之時,竟然有一隻黑熊將臣妾就起。”
“黑熊?”元淮問道,“是什麼樣的黑熊?”
“便是山野間的尋常黑熊,隻是胸膛處有一小撮白色的毛發,那形狀,好像一把獵弓,”唐簡卉說道,“臣妾最初害怕極了,還以為它要傷害臣妾,可是那黑熊將臣妾救上岸之後,非但不曾傷害臣妾,反而將自己的一身毛發脫了下來,給臣妾披在身上,自己露著白白的肚子,又架起火來烤火,臣妾頓時覺著暖和多了,可是腸胃饑餓,止不住地叫了起來,頃刻之間,又一頭黑熊從河中破冰而起,臣妾又被嚇了一跳,誰知道這黑熊對臣妾也無歹意,反而一手拿著一條魚,另一手拿著樹枝,將那魚用樹枝穿起來,架在火堆上,給臣妾烤著吃。”
“竟然還有這般仁善的熊嗎?可惜是在夢裡,若是世上也有這樣的熊,等今年春獵,朕一定打一頭回來,送給愛妃把玩。”元淮笑著說道。
“陛下說笑,也就是在夢裡,若是真的,臣妾躲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把玩?”唐簡卉說道,“臣妾一邊吃著魚,一邊看著一旁那黑熊露著肥碩滾圓的肚皮、還憨憨地笑著,那熊頭人身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才止不住地笑了起來,一會兒,又走來了一個男子,聲音很是熟悉,正在一旁叫臣妾過去,臣妾剛要過去,就醒了,誰知道,竟然是陛下在叫臣妾。”
“竟然有這樣的夢,”元淮說道,“自古以來,夢熊都是吉兆,愛妃還一次夢到兩頭熊,”
元淮說著,不禁變了臉色,聯想起前些日子宮中流言中傳說的雙生胎的話,瞬間脊背一冷,
唐簡卉看元淮臉色突變,臉上的笑意全無,也連忙問道,“陛下,您怎麼了?”
“啊,沒什麼,”元淮故作鎮定地說道,“想是上天賜福,才會托這個夢給愛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