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慶一一應著,隻用了會兒茶就回館娃宮去了。
獻妃又派人給家中寫信,讓自己的弟弟輕車都尉尉遲朗安排人手,暗中保護好連慶。
到了午後,跟著六皇子常修一同去的人回來稟告獻妃,說六皇子都已經安頓好了,與敦嬪一同住在成篁館,敦嬪也派人來說,六皇子一切都好,讓她放心便是。
獻妃這才放心,采瀟也勸道,“娘娘不必擔心,六皇子行事穩妥,有敦嬪娘娘看顧著,又有孫氏、雙鯉、嵩兒看著,定然不會有事的。”
“哎,今時不同往日,”獻妃仍舊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如今的眼裡心裡,隻有禕妃母子,哪裡還有常修呢?我隻怕這孩子從前在洛園行宮胡鬨慣了,也怨我不曾勤加約束,到了長楊宮去,越發撒開手混跑混跳,若是衝撞了禕妃母子,隻怕陛下怪罪。”
“娘娘這話偏了,依奴婢看,陛下心裡未必沒有咱們六皇子,否則,那一年,就不會紆尊降貴,親自到魯地,延請大儒澹台累秋先生當咱們六皇子的授業師父了。”
二人正說著,隻見侍女采蘋走了進來,隻聽采蘋說道,“娘娘,奴婢查問清楚了。”
“如何?”獻妃問道。
“這一個多月以來,宮中禦膳房倒是進了不少的鷓鴣、鵪鶉、雉雞等野禽,除了給仁壽宮送過一些活物,就隻有禕妃娘娘宮裡和榮妃娘娘宮裡的小廚房,要過一些鷓鴣,旁的宮裡雖然也用過這些膳食,可都是禦膳房做了現成的,給各宮送去,不曾進過活物。”
“隻有禕妃和榮妃宮裡要過鷓鴣?”獻妃問道。
“是,禦膳房都記在賬上的,奴婢也一一看過,不曾有錯。”采蘋說道。
“禕妃宮裡的鷓鴣,本宮記得,禕妃曾做成湯品,給珪如送過一些,再就是給伺候兩個皇子的乳母們。”
“其實何止呢?”采蘋說道,“奴婢看過禦膳房的賬簿,禕妃娘娘自從有孕,禦膳房的紅喉鷓鴣就隻緊著她宮裡,鳴鸞閣的鷓鴣就不曾斷過。紅喉鷓鴣難得,連陛下含章殿中的份例,也都勻給了禕妃娘娘宮裡。”
“即便如此,也不該是禕妃做的,禕妃與裕妃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苦要用自己親生骨肉,來陷害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裕妃呢?”獻妃說道,“倒是榮妃宮裡,這鷓鴣究竟用在了何處呢?”
“奴婢聽說,是陳王妃剛誕下的小世子前些日子生了一場病,月前才好些,榮妃娘娘擔心孫兒,於是讓人去禦膳房尋了活的紅喉鷓鴣,讓自己宮裡的人親自做成了菜肴,讓人給陳王府送了去。”
獻妃又想起那一日在天璿宮,敦嬪說的曾在鳴鸞閣看到榮妃身邊的錦芍鬼鬼祟祟的話,心中便越發疑惑,又讓人尋來那從裕妃宮中搜出來的綢布,
獻妃主仆幾個看著那綢布,覺得疑惑,說道,“這綢布仿佛不是生料子,看這絲線都有些泛黃了,倒像是從前被人時常穿在身上似的。”
“是,”采瀟說道,“這料子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綢緞,隻是尋常的妝花緞子,年輕的嬪妃和宮人們,如今也相不中這樣的,倒像是宮裡哪位老嬤嬤穿過的。”
“一會兒,你往司衣房走一趟,”獻妃吩咐一旁的采瀟,“若是她們手上的活計不多,讓司衣房的人帶上花樣簿子,來仙都宮一趟,本宮有事問她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