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策馬走到林間,大約還有一裡地,唐簡卉隻說聽到有水流之聲與鳥兒的鳴叫聲,於是讓元淮河眾人放輕了腳步聲,莫要把鳥兒嚇跑了,元淮等人也應著,緩步朝著溪水邊走去。
“陛下您看,”唐簡卉指著竹筏上的一對男女,“這水麵上有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元淮也跟唐簡卉躲在岩石的後頭,聽著那二人的交談,隻聽那男子說道,“那紅尾鴝可曾替貴人除去一患?”
“你還說呢,這般不中用,”年長的女人說道,“隻是啄了幾處無關緊要的傷口,沒有傷到那孽障的要害,若是瞄準些,啄瞎了他的眼睛就好了。害得我白忙活一場,廢了不少心思,支開了看守那孽障的下人,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貴人可還要對那孽障下手?”男子問道。
“不除去這孽障,我家公子再無出頭之日,”年長的女人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幾個嬰兒的肚兜,“不知你是否還有獵鷹?”
“舍下新馴養了幾隻。”男子說道。
“那便好,這紅尾鴝雖然隱蔽,可是實在太小了些,難以成事,若是能像上回那般,放出獵鷹,對準那孽障,他一定必死無疑。”年長的女人說著,將懷中的肚兜交給男子,“這是那孽障的貼身之物,你拿去讓獵鷹熟悉熟悉氣味,好生調教那獵鷹幾日,爭取一擊斃命,莫再有什麼差錯,若是再不能替娘……夫人除去心頭之患,你可就活不成了。”
唐簡卉看著那肚兜,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對元淮說道,“陛下,那正是倜兒的肚兜。”
“什麼?”元淮驚異地說道。
“那花樣臣妾也認得,是仿著倜兒的觀音兜繡的,定不會有錯。”
“可惡,原來是他們要謀害倜兒。”元淮說著,吩咐一旁的伍靖川,“瞅準時機,將此二人拿下。”
“是,”伍靖川和易嶢全都也答應著。
“這是夫人的謝禮,收下吧。”那年長女人拿出一袋銀子,交給那男子,不曾想不小心觸碰到了男子的手,年長的女人仿佛十分忌諱似的,掏出手帕來擦了擦手。
而在日光的映襯之下,一旁的甘綏看到了那手帕上的圖案,正是茁絮曾經說的玉兜美人蘭的圖案,甘綏便知道,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榮妃身邊的岑姑。
而竹筏之上的男子,正是龐賓。
沒過一會兒,龐賓撐著竹篙,將岑姑送到了岸邊,岑姑剛一下地,伍靖川、易嶢全還有四個身手不凡的近身侍衛,就衝上了前去,將岑姑和龐賓擒拿了起來。
元淮和唐簡卉也走上前去,看著這二人,指著岑姑吩咐康裕說道,“將這女人的冪籬取下。”
“是,”康裕領命,順手就取下了那冪籬。
元淮與湯哲庸一看,不禁大驚失色,湯哲庸和康裕等人看元淮的臉色凝重,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你不是榮妃身邊的岑姑嗎?為何會在此處?”元淮怒火中燒地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