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唐簡卉說道,“您今晚還要在靈甲台設宴,款待宗室親眷,沒得為此等罪婦氣壞了身子,倒是冷落了宗室諸王與皇室貴戚,惹得皇族離心,還是讓臣妾伺候您歇息片刻,等明日再聽這些也不遲啊。”
“也罷,眼下在行宮,有著許多外臣使節在此,不宜大動乾戈,等回宮後,朕再處置榮妃之罪。”元淮對著堂中的三人說道。
“是。陛下聖明。”三人也附和道。
“將榮妃先送回宮裡去,關在永巷,不許她死了,等朕回宮再處置她。”元淮吩咐一旁的湯哲庸道。
“是,老奴領旨。”湯哲庸答應著。
“將榮妃宮裡的那幾個奴才,和一乾同黨,押送到天牢中,著人好生看管,過些時日與榮妃一並處置。”元淮說道。“易嶢全。”
“末將在。”
“你帶著親隨的禁軍侍衛,協同行宮大獄之人移送犯人,不可出半點差池。”元淮吩咐道。
唐簡卉聽著,心想,這下可如何是好?易嶢全一向處事剛正不阿,有他在,還如何能偷梁換柱,將龐賓偷送出宮去呢?
隻聽元淮又說道,“眼下諸王與九國使節都在,人多眼雜,若是讓外人看見了那些犯人的血流披麵之狀,隻怕有損我大黎的天威,你隻等黃昏時分,靈甲台宮宴開始後,再著手去料理此事吧。”
“末將領命。”易嶢全也答應著。
唐簡卉聽著,心想,還好,還有時間,於是對元淮說道,“陛下,倜兒如今才好些,臣妾擔心若是房裡頭再飛進一個鳥兒雀兒,或是什麼不堪的毒物,傷了倜兒可怎麼好?”
“愛妃放心,意圖謀害倜兒的奸人已經落網,再也沒有人敢傷害咱們的倜兒了。”元淮說道。
“陛下,並非臣妾多心,這榮妃主仆雖然落網了,可陛下的後宮裡,還有這許多人,臣妾母子招眾人怨恨,隻怕和榮妃存著一樣心思的不在少數,臣妾隻有一個倜兒,可是那些小人的心思卻是無窮無儘的,讓臣妾如何能放心呢?”
“那依愛妃的意思,該如何是好呢?”元淮問道。
“臣妾聽聞,易將軍身手了得,又是北地將門出身,調兵遣將、排兵布陣的本領無人能及,若是能讓易將軍親自安排一批妥帖的侍衛親隨在倜兒身邊,臣妾倒是能放心一些。”唐簡卉說道。
“愛妃說的是,也好,易愛卿,就勞煩你再擇選幾個可靠的禁軍精銳,侍奉在禕妃與十一皇子身邊吧,務必要守護娘娘與皇子的周全,十一皇子是朕與禕妃唯一的孩兒,上回十一皇子被鳥雀啄傷一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元淮說道。
“是,請陛下與娘娘放心,末將一定鼎力而為。”易嶢全說著,心中也知道,守護皇妃與皇子的安全,自然比押送一些死囚要重要千百倍,因此出了顯仁殿,先去安排撤換寶珣映月的禁軍守衛,無暇理會旁的。
而唐簡卉也瞅準了這個空子,讓人將內侍省少監唐近甫找了來,囑咐唐近甫去安排此事。
這唐近甫雖然是個溜須拍馬的小人,可畢竟在內侍省浸淫了這許多年,處置這樣的醃臢事上還真有一手,唐近甫知道,這易嶢全是個一板一眼的人,一心忠於元淮,況且又是見過龐賓的,隻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難以弄鬼,若是弄巧成拙,讓龐賓被他們盯上,將來再要將龐賓送出宮去,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