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仁壽宮,將幾個皇子、公主都給我拿來,一同帶到渤海去,充作人質。”高賢妃吩咐道。
“娘娘,這仁壽宮遠在京城之北,一來一回豈不耽誤了正事?”令狐遷說道,“如今宮裡這幾個皇子公主也已經足夠了,仁壽宮那幾個皇子公主,一來無足輕重,諸葛氏是狠毒之人,自小就舍得將這個女兒留在宮中,即便是將她充作人質,隻怕也威脅不到她。”
“除了諸葛氏的女兒,仁壽宮那邊還有唐妃的兩個兒子呢,即便是不帶上諸葛氏的女兒,這兩個孽種,是皇帝的心中摯愛,總要將這兩個孽種帶上吧。”高賢妃說道。
令狐遷冷笑著說道,“依微臣之見,如今唐妃的兩個兒子,與尋常的皇子沒什麼分彆,宮中已經有幾位皇子,充當人質也夠了,又何必再耗費心神在他們兩個身上呢?”
“你這話何意?”賢妃問道。
“娘娘可曾看到如今天下的局勢?”令狐遷說道,“諸葛氏已經占據了南方四道和蜀中,尉遲氏也占據了關中,又兵臨京城,這元淮雖然不曾退位,可也隻是一個名份上的皇帝,手中的大權早已旁落,將來這京城之主,並非由皇帝元淮說了算,而是由尉遲氏與諸葛氏來決定,連皇帝都無足輕重了,又何況是依附在皇帝身邊的唐妃和她的兩個兒子呢?”
“這話也有理,也罷了,這兩個孽種還年幼,路途遙遠顛簸,若是他們在路上夭亡了,反而還提振了他們的士氣,又給了這些賊子一個出兵的借口。”高賢妃說道。
“娘娘說的極是,這正是微臣心中所想,”令狐遷說道。
“就便宜他們一回,此次避禍渤海,隻帶上四皇子常俊、七皇子常信、九皇子常僖、五公主嘉蔚還有他們各自的生母就是了。”高賢妃吩咐道。
“是!”房禮儒吩咐道,“敢問娘娘,那囚禁在天牢中的犯人該如何處置呢?”
“儘數處死。”高賢妃冷冷地說道。
兩個時辰後,高賢妃、睢陽王妃、令狐遷、房禮儒、高安左、高良左等人在京城守軍的護送下,裹挾中宮中的珍寶與幾個皇子嬪妃從京城東門逃出,一路往東北麵逃去。
剛過了灞水,高賢妃原本還以為會在灞水與尉遲氏大軍定有一戰,沒想到一路上風平浪靜,又聽探子來報,說尉遲氏的大軍拿下了京城,又往京南七州去了。
高賢妃這才放心地帶領殘部朝著函穀關進發,進了函穀關,先到洛陽,再回渤海。
可是令狐遷卻說,“娘娘,依臣愚見,這走函穀關進洛陽,未必周全。”
“為何?”
“您想,這尉遲貞乃是詭詐之輩,他明明知道咱們要想撤退到渤海,走函穀關入洛陽是必經之地,這尉遲氏的大軍已經占領了關內道與商洛之地,而潼關與函穀關就在這兩處之間,他們尉遲家的人,要想拿下函穀關,就像扼住一個束手就擒的人他的咽喉一般容易,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咱們從函穀關退守洛陽,而無動於衷呢?”
“或許這尉遲老賊並不想追擊我軍,反而是先拿下京南七州,好把他們的皇帝老兒迎回京師呢?”高安左說道。
高良左也說道,“是啊,再說了,這函穀關的守將是咱們的人,若是尉遲老賊殺來,他們又怎會不預先告知咱們呢?咱們如今已經丟了京師,若是連洛陽也丟了,可就真的沒戲唱了。”
“令狐大人是否多慮了?”高賢妃也說道,“依本宮看,這洛陽是咱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又是中原的門戶,京城也就罷了,不能將洛陽也這般拱手讓給尉遲老賊,那河南與河北二道距離失守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是啊,娘娘,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否則尉遲老賊就當真追來了。”高安左說道。
“這裡距離潼關,不到百裡,等咱們過了潼關,就能稍作休整,暫且鬆一口氣了。”高良左說道。
“大人不必遲疑,還是趕路要緊。”說著,高賢妃就吩咐高良左與高安左,繼續朝著洛陽方向趕路。
可令狐遷多留了一個心眼,總覺得其中有詐,他曾經是一朝的兵部尚書,與尉遲貞共事多年,尉遲貞的心思絕不會是這般顧前不顧後,尉遲貞兄弟七人“關內七鷹”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他們絕不會看著到嘴邊的獵物就這樣白白溜走,其中定有隱情。
於是,在進潼關之時,令狐遷和房禮儒斷後,讓高賢妃、高氏子弟還有那些皇子嬪妃們先行,高賢妃一想,如此也好,便帶著手下進了潼關。
沒想到,尉遲家的人喬裝打扮成押運糧草的兵卒,早就混入了潼關城中,生擒了潼關的守將,潼關的守將為了活命,也和當日被高氏收買一般,又投降了尉遲氏,讓尉遲氏的守兵占據了潼關。
高賢妃等人急著撤退到洛陽,隻看那守將仍在,雖然不曾看見他們派駐在此的高氏子弟,就急著進了潼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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