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一旁的傅姆孫氏擋在了燕王常修身前,那把刀深深地刺進了體內。
獻妃一看,有人行刺自己的兒子,連忙將燕王常修拉到自己的身邊,又對著門外的親兵們喊道,“有刺客!來人,抓刺客!”
“傅姆,”常修不忍心抓著替自己擋下一刀的傅姆孫氏,
那行刺之人從孫氏的體內將匕首拔出,將又接著握在手中,朝燕王常修與獻妃猛地刺去,可算此時,獻妃的幾個貼身宮人都攔在前頭,采瀟、彩萍也連忙護在獻妃與常修的身前,
錯過了時機,再想行刺常修或是獻妃已經是難上加難了。
滿殿年輕尼姑們一聽說有刺客,都四散逃去,隻有幾個老尼姑仍舊坐懷不亂,慈悲地看著地上被刺的孫氏,而抬頭一看,行刺的人正是住在昭寧寺後山禪院中的陳芳蕖。
尉遲氏的親兵們一聽說有人行刺,連忙趕到了大殿之中,將陳芳蕖包圍了起來,手執利刃對準了陳芳蕖,而陳芳蕖也揮舞著刀子,不讓親兵們接近自己。
獻妃看著孫氏血流不止,於是吩咐道,“快,快給孫姑姑包紮止血,好生抬到乾淨的禪房裡去,請個大夫來給姑姑看看傷處要不要緊。”
兩個宮人先給孫氏簡單包紮了一番,又被兩個士兵和宮人們攙扶了下去。
獻妃此時也認了出來,這人正是從前寵冠後宮的莊妃娘娘陳芳蕖,後來因此得罪了諸葛憶蓀、又派人行刺,被廢黜了位份,貶到了這昭寧寺來。
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獻妃不曾想到,自己今日還能在此處見到陳氏,而且是以這樣你死我活的方式。
“原來是你?”獻妃既訝異又憤恨地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刺殺我的孩子?”
“無冤無仇?我呸!”陳芳蕖冷笑著說道,“我的兒子常俊正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他又怎麼會慘死在那樣的地方?你們殺了我的兒子,我要要讓你的兒子一命還一命!”
“你胡說什麼?”獻妃疑惑問道,“我何曾害過四皇子?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我的兒子,正是死在你父親尉遲老賊的手上,你還敢說與你無關嗎?”陳芳蕖哭喊著說道。
獻妃聽了這話,整個人愣在了那裡,癡癡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哼,那一日他假惺惺地帶人來昭寧寺,給慘死在潼關的皇族們設立靈位,是我親耳聽到的,”陳芳蕖看著正殿冉冉升起的香火說道。“我的兒子,我苦命的兒子,被高氏那賤人當成俘虜,從京城帶走,行至潼關之時,高氏不慎中了尉遲老賊的俘虜,高氏便以她手上的皇族人質相威脅,可是尉遲老賊不顧我兒的性命,下令將我的兒子和高氏叛賊一並射殺,可憐我的兒子,萬箭穿心而死啊,你還敢說你無關?!我呸!你們這對虛位頭頂的父女,我要殺了你的孽種,為我的兒子償命!”
“你說什麼?那些死在潼關的皇族,不是死在了高氏的手中,而是被……”獻妃說著,看了看滿殿中的尉遲氏親兵,有幾個良心尚存的,聽到此處也慚愧地低下了頭。
“是被你那凶殘暴戾的父親所殺,其實何止是我苦命的兒子,還有七皇子、九皇子、五公主,還有他們各自的母親,都是死在了你父親的手裡,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那老賊父親,之所以如此,一是為了鏟除高氏,二則,便是為你們母子鋪路呢。你們踩著我兒子的屍骨血淚往上爬,我要讓你們功虧一簣!”
說著,陳芳蕖將手中的匕首朝著常修擲了過去,好在一旁的將官眼疾手快,將那匕首擊開,又一腳踢在了陳芳蕖的肋骨上,將陳芳蕖羈押了起來。
“帶走!”那將官吩咐手下,又轉身對獻妃與燕王常修說道,“讓娘娘與殿下受到驚嚇,是末將之罪!此處不宜久留還請娘娘快些回府去為是。”
“不,本宮要與燕王去看看孫姑姑。”獻妃楞楞地說道,轉身就要帶著常修往昭寧寺的禪房裡去,
母子二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采蓴順著廊子跑到了獻妃與常修麵前,哭著說道,“娘娘,殿下,孫姑姑失血過多,已經往生了。”
“什麼?”獻妃驚異地說道。
“孫姑姑!”常修哭著大叫道,“母親,我要去看看孫姑姑,讓我去看看孫姑姑。”
“好,好孩子,母親與你一同去。”獻妃說著,便與常修往禪房走去,看著躺在炕上的孫氏的屍身,母子二人與跟來的幾個宮女都大哭不已。
獻妃母子也明白,若不是孫氏替常修擋下了這一刀,隻怕躺在這裡的就是常修了。
“雙鯉呢?雙鯉在何處?”獻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