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坤儀宮的門口,就有禁軍將士上前阻攔,“皇後娘娘請留步,陛下有令,這段日子,您不能出坤儀宮啊。”
“讓開。”諸葛憶蓀的口中冷冷地蹦出兩個字來。
“娘娘……”侍衛們為難地說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阻擋本宮的去路?!還不讓開?”諸葛憶蓀目視前方說道,“當日與高氏叛軍作戰之時怎麼不見得這般勇猛?高氏叛軍被剿滅了,麵對手無寸鐵之人,又這般勇武了起來,爾等不愧是我大黎的血性男兒,真讓人瞠目結舌、欽佩不已呢。”
“小人等也是聽從陛下的皇令在此,請娘娘莫要讓小人等為難。”那領頭的副尉說道。
“月嬌,”諸葛憶蓀吩咐道。
“是,姐姐。”月嬌說著,用打火石點燃了火信,朝著空中射出了一顆夜明珠。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副尉問道。
“鎮守在後宮十二個門的禁軍將士,有八成都曾經是本宮的麾下,駐守在金吾衛與京城南衙的府兵之中,也有五萬人聽從本宮的號令行事,隻要這煙火在夜空中燃放三次,數萬名將士就會朝著皇城進發,護佑本宮,到時候京城就會再度陷入混亂之中,連皇宮都會再次陷入戰火,京城生靈塗炭,皆是由你們而起,你們擔當得起嗎?”
侍衛們一聽,都知道諸葛憶蓀的厲害,知道諸葛憶蓀所說的並非虛言,連忙退至兩側,恭恭敬敬地讓諸葛憶蓀過去。
諸葛憶蓀溫和地對一旁的雙鯉說道,“走吧。”
一行人到了含章殿,康福一看諸葛憶蓀來了,心中疑惑不已,上前去對諸葛憶蓀請安道,“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勞煩你去通傳一聲,說本宮有要事求見陛下。”諸葛憶蓀說道。
“可是……皇後娘娘,陛下已經歇下了,奴才萬死不敢攪擾,奴才鬥膽,請您明日再來吧。”康福說道。
“本宮說了,有要事求見陛下,你若不去通傳,本宮就隻好硬闖了。”諸葛憶蓀和氣地說道。
看康福不動,諸葛憶蓀便要往前走去,幾個看守在含章殿門口的太監一同堵在諸葛憶蓀的前頭,堵住了諸葛憶蓀的去路。
“放肆的東西,給我滾開!”諸葛憶蓀一腳踢在了眼前的一個太監身上,月嬌、靈笳、惜蓬、芳蘆、甘維、甘縉、甘絨、甘縝還有坤儀宮的十餘個親兵也都上前去,將幾個堵住諸葛憶蓀去路的太監拖開,諸葛憶蓀將含章殿的門一推,對一旁的雙鯉說道,“好孩子,跟我進去吧。”
守在含章殿的寶篆與寶簟一看諸葛憶蓀來了,連忙上前去請安,諸葛憶蓀問道,“陛下在何處?”
“陛下與盛采女已經在寢殿歇下了。”寶篆說道。
“去通傳陛下,說本宮有要事求見,”諸葛憶蓀吩咐道,“再有,盛采女不便在此,著人將她送回自己的宿處。”
“不必通傳,”元淮從寢殿中,一邊走著一邊係著寢衣說道,“如此深夜,皇後怎麼來了?”
“陛下,臣妾今夜冒昧闖宮,請陛下恕罪,隻是實在是有要緊的事要稟告陛下。”諸葛憶蓀問道。
“什麼要緊的事?讓一向恭敬有加的皇後,這般置宮中的禮法於不顧,深夜闖入朕的寢宮呢?”元淮微笑著對諸葛憶蓀說道,“朕說笑呢,皇後坐,有什麼事就說吧。”
“多謝陛下,”諸葛憶蓀對一旁的雙鯉說道,“雙鯉,你來說。”
“雙鯉?”元淮坐在靠椅上,看著走到殿中的年輕女子說道,“這不是昔日當麵向朕諫言、如今在常修身邊伺候的丫頭嗎?”
“小女雙鯉,參見陛下。”雙鯉請安道。
“起來吧,”元淮一臉和悅地說道,“你有何事要稟告於朕?快說吧。”
雙鯉便將自己聽到的念離與盈兒的交談、還有盈兒在太子的飲食中加入麻黃與牽牛子一事稟奏給元淮,還將那藥粉呈上,請元淮裁處。
“陛下,”諸葛憶蓀也從旁說道,“太子之病,並非是源於莫須有的巫蠱,巫蠱之事疑點重重,自古以來,一向有人利用巫蠱來栽贓嫁禍、誅鋤異己,還請陛下明鑒,還甘繆等人清白。”諸葛憶蓀說道。
“朕知道了,”元淮說道,“不過,皇後深夜闖宮,要稟告的要緊之事就是這個?”
諸葛憶蓀一聽,心涼了半截,反問道,“此事關乎到甘繆與甘繹的兩條性命,也關乎臣妾,難道在陛下看來,此事就是小事一樁,無足掛齒嗎?”
“朕並非此意。”元淮仍舊壓抑著心中怒意說道。“朕當然也不忍見夫人清譽有損,隻是僅憑雙鯉的一番說辭,怕是並不能讓眾人心服。”
“陛下,雙鯉的話並無虛言,若是陛下不信,派人去東宮侍女盈兒的房中一搜便知。隻是臣妾請求陛下,在此事尚未查明之前,請陛下莫要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將甘繆與甘繹二人移送到刑部才好。刑部之人為了取得證供,一定會對甘繆與甘繹二人動刑,他們二人侍奉臣妾多年,一向忠心不二,甘繹更是太皇太後生前寵信的侍臣,請陛下三司。”
“皇後說的固然有理,隻是朕已經下旨,將此事交由刑部論處,如此朝令夕改,隻怕會讓臣民議論,讓朕與皇室的威嚴有損。”元淮說道。
“難道在陛下看來,這浮華虛妄的威嚴,比兩個清白忠耿之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嗎?”諸葛憶蓀反問道。
元淮一聽諸葛憶蓀這樣說,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攥緊了拳頭,麵色僵冷地看著諸葛憶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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