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皇子的嘔吐之症一日勝一日地好了起來,唐簡卉知道元淮這幾日因為東宮之事心情煩悶,便帶著兩個兒子去含章殿,給元淮請安。
元淮的病也漸漸地好了,除了不宜操勞、不宜吹風,隻是早起還有些眩暈,其餘的都不礙事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十一皇子與十二皇子給元淮請安道。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的病可好些了?”唐簡卉行禮道。
“都好全了,好全了,”元淮笑著對她們母子三人說道,“倜兒、儼兒,快到父皇身邊來坐。”
“是,”兩個皇子便由老嬤嬤領著,坐在元淮身邊的腳凳上,湯哲庸還讓人拿了幾個玩偶和魯班鎖給他們玩。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牛才人也行禮道。
“妹妹免禮,妹妹侍奉陛下辛苦。”唐簡卉對牛才人說道。
“能侍奉陛下是臣妾的福氣,何來辛苦呢?”牛才人笑著說道。
“不知,太子與陶氏可好些了?”元淮一邊看著兩個兒子玩樂,一邊問道。
“太子殿下的身子好多了,隻是氣道傷了,不敢多說話,一說多了話就咳嗽的厲害,”唐簡卉說道。
“這還要慢慢養著才好。”元淮說道。
“臣妾一早去看過陶良娣,陶良娣雖然還是昏睡著,可是太醫說,陶良娣身上的傷處見好了,幾處都已經化膿,皇後娘娘從滁州請來了一位姓南的郎中,聽說是治燒傷的聖手,正在給陶良娣醫治呢,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滁州的郎中?”元淮聽著一皺眉毛,“這如何使得?陶良娣傷在要緊處,一個江湖郎中,如何能給太子的女眷貼身醫治?實在胡鬨。”
唐簡卉聽著,與一旁的牛才人對視了一眼,說道,“陛下說得有理,是臣妾方才的話偏頗了,這滁州的郎中並不曾給陶良娣貼身醫治,不過是開了方子、做幾貼膏藥,這貼身擦洗、敷藥的活計還都是醫女和醫婆們做的。”
“就要這樣,才算妥當。”元淮一邊看著兩個兒子玩一邊說道。
“陛下,如今這宮裡人啊,實在是口舌厲害得很,而且是非不分,皇後娘娘待太子夫婦這樣好,可謂是百般用心,即便是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吧,可是如今宮裡的流言卻說,東宮的那把火是皇後娘娘指使人放的,不知陛下可曾聽過這樣的糊塗話?”唐簡卉問道。
元淮眉毛一抬,又裝作輕鬆地落下,“朕在病中,倒是不曾聽過這樣的糊塗話,這宮裡人當真是糊塗得厲害,真凶不明,就胡亂猜測,皇後待太子如此,朕是看在眼裡的,竟然會說東宮縱火一案與皇後有關,實在可惡。等朕身子好全了,定要處置幾個領頭的才好。”
“如今何止是宮裡?臣妾聽說,”牛才人說道,“連京城的大街小巷都這樣流傳,臣妾聽了,也替皇後娘娘委屈。”
“哦?連京城也這般訛傳?”元淮皺著眉頭說道,“究竟是何人故意散播流言、中傷皇後,還是無風不起浪,其來有自呢?”
唐簡卉一聽,便瞬間睜大了眼睛看著元淮,心中想,想不到陛下竟然對皇後起了疑心?
“貴妃,你覺得呢?”元淮笑著問道。
“臣妾?”唐簡卉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便知道元淮這話實在試探她,看她究竟是站在流言這邊還是皇後這邊,唐簡卉也笑著說道,“臣妾的想頭,和陛下一樣,真凶不明,不敢亂說,隻等著內侍省、內坊局、宮正局的人早日查明真凶罷了。在此之前,不敢多想彆的,隻求著太子殿下與陶良娣早日安然無恙,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才人,你呢?”元淮又問牛才人道。
“臣妾的想法竟和貴妃娘娘一樣,隻求太子內外早些康複,陛下也能不這般日夜懸心、神形操勞了。”牛才人欠身說道。
十一皇子常倜已經四歲,已經通人事,跑到唐簡卉的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