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所不知,今日賈正台在北宮玳筵閣設宴,宴請京城內外的商賈共百餘人,這馬車上坐的,正是往北宮赴宴的商賈呢。”惜蓬說道。
嘉秀看著那如流水一般的馬車之中還有許多騎騾子的人,覺得甚是奇怪,又問道,“那些騎騾子的也是商賈嗎?”
惜蓬笑著說道,“那些是賈正左丞大人特意宴請的店鋪管事和夥計們。”
“管事與夥計們也能跟自己的東家一同赴宴?”
“如何不能?若是沒有了這些管事與夥計們,隻怕這些商賈們連生意都做不成的,論起生意上的事來,他們比這些東家還要熟悉許多的,我聽說,用完了午宴,賈正台、通議台、律論台、匠正台的人午後有要事與這些商賈們商討,因此賈正左丞大人才派人將他們一並請來的。”
嘉秀聽著,對一旁的臨泗公主說道,“姑母您聽,不知嫂嫂又在耍什麼把戲呢。”
三日後,是寧王妃絳蕊的生辰,登門賀壽的外朝命婦紛紛帶上豐厚的禮品登門慶賀,裕太妃、禎太妃、杜太妃、吳王妃、舒王妃、臨泗公主、琅琊公主、臨淄王妃、彭城王妃、東海王妃或者親自蒞臨王府慶賀,或者好生打發近身之人為寧王妃送去賀儀。
雙鯉也記掛著這日子,便囑咐陶氏替她周全,陶氏不喜歡往人堆裡去,便讓焦憫與臘影二人為寧王妃絳蕊送去了賀禮
寧王夫婦看著有些禮物實在貴重,便隻接了賀壽的帖子,讓府上的書吏寫了回帖,與賀禮一並送還,隻領了眾人的心意而已。
眾人看了寧王府的回帖,知道寧王夫婦是擔心落人口舌,也領會其心意,不曾多言。
隻有呂延熹的夫人執意要為絳蕊獻上壽禮,寧王妃看那壽禮並非窮奢極欲的奢靡之物,隻是呂夫人帶著府中女眷親手為寧王妃縫製的一套玉狐裘、套袖與圍領。
呂延熹的夫人等賀壽的賓客們散後,親自捧著那賀禮到後堂去,對寧王妃絳蕊說道,“聽說王妃產後落下了畏寒之症,此物一針一線皆是老身與府上女眷的心意,請王妃莫要嫌棄才好。”
寧王妃推辭不過,問過了寧王常佺,便收下了那玉狐裘。
呂夫人又趁勢對寧王妃說道,“老身今日與王妃一見,說話間甚是投緣,老身家中四個兒媳,產後幸而得府中一位得力的程姓婦人調理,才不曾落下病根,王妃若是不嫌棄老身粗鄙,他日老身派遣這程媼上門為王妃調理調理身子,說不定您這畏寒之症便好了。”
“哪裡能勞煩夫人府上的人呢?陛下已經派了太醫院的醫女、醫婆過府看視,雖然不曾好全,也已經大聲從前了,區區小事,夫人不必記掛在心。”絳蕊說道。
呂夫人聽了,也不好多說什麼,回府與呂延熹說了,呂延熹過幾日仍舊打點馬車,派人將程媼送到了寧王府上,執意要替寧王妃調養玉體。
寧王常佺素來知曉呂延熹的為人,看呂延熹三番兩次對他獻殷勤,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於是,常佺讓近身之人寫了一封書信,讓門子遞給呂延熹派來的馬夫,讓馬夫送回去給呂延熹過目,也不曾讓程媼進門,隻給了程媼和馬夫每人五兩銀子,便將二人打發回去了。
一個月後,雙鯉忙完了賈正台的人,正要回宅邸休息,剛要下馬,就聽到一個聲音喚道,“嫂嫂。”
雙鯉回眸一看,宅邸一側也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坐的正是嘉秀,
“嘉秀?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裡?怎麼不進府去?”
“嫂嫂你來,我有話要與你說。”嘉秀在馬車上朝著雙鯉招手。
“這鬼丫頭,又要搞什麼名堂?莫不是也要綁了我,架著去葬春坡不成?”
嘉秀聽著這話,粉白的玉麵又羞紅了一半。
桃年看著嘉秀有些古怪,從旁勸道,“夫人止步,我怎麼瞧著那馬車上有些古怪,還是不去的好。”
“焦管事,有勞你過去瞧瞧。”雙鯉吩咐道。
焦聰帶著幾個護衛走到了嘉秀的馬車四周,打量了一圈,不曾發現什麼不妥,雙鯉這才與桃年一同上了那輛馬車。
“鬼頭鬼腦的,這是要弄什麼幺蛾子?”
“哪裡是幺蛾子,不過是看嫂嫂連日來忙於正事,身心疲憊,想帶著嫂嫂去疏鬆疏鬆筋骨。”
“疏鬆筋骨?怎麼個疏鬆法?”
“太倉會館新開了一家溫湯,最是解乏的,不如去泡一泡可好?”
雙鯉聽著,也有些動心,便說道,“也好,有一段日子不曾泡湯了,那就有勞你帶路吧。”
說著,雙鯉等人便坐著嘉秀的馬車一同往太倉會館去了。
到了會館後,雙鯉這才知道,原來臨泗公主、東海王妃、舒王妃瑤耕早就在那間溫湯店等著了。
雙鯉見了眾人,挨個見過禮,笑著問嘉秀道,“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想起泡溫湯來了?”
“眼饞唄。”嘉秀說道。
雙鯉聽著有些不解,問道,“眼饞?眼饞誰呀?”
戚瑤耕上前說道,“嫂嫂有所不知,昨日寧王夫婦入宮給陛下請安,陛下看寧王妃產後虛弱,心疼不已,寧王便向陛下請旨,說想帶著寧王妃往終南彆苑小住些日子,寧王妃畏寒,太醫說,泡一泡溫湯對畏寒之症也是好的,陛下也答應了,這不是?勾起咱們七公主的癮來了,她不方便跟著寧王夫婦一同去終南彆院泡湯,便邀上了我們幾人,來這裡泡溫湯來了。”
“我記得遼兒已經三歲多了,寧王妃的畏寒之症,仍舊不曾見好嗎?”雙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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