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也不著急,隨手拿了本書在看。
直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實在忍不住腹中的絞痛,這才虛弱的走到蘇挽煙診室“請問……你也是大夫麼?”
蘇挽煙目光從書本中挪開,隻見婦人頭上纏著一塊灰色的布巾,發間摻著幾絲白,額頭浸著汗珠,雙唇毫無血色。
她捂著肚子,微躬著身,站在門口艱難的開口詢問。
“是。”蘇挽煙勾起一抹微笑,合上手中的書本“大娘是哪裡不舒服?”
雖然看出來她是腹痛,但是按照望聞問切,蘇挽煙還是要問一下。
黃葉扶著大娘落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昨天開始肚子就不舒服,今日晨起更是疼痛難忍,所以就……”
說話間,黃葉已經將大娘的手放到手枕上,蘇挽煙搭上她的手脈。
眉頭微動了動,中毒了。
是輕微的食物中毒。
蘇挽煙執起毛筆,已經開始寫藥方,邊寫還不忘邊問“大娘,你還記得昨天吃過什麼東西嗎?”
大娘白著臉色,一邊回憶一邊說“早上與中午……就是一些稀粥伴著饅頭,晚飯……晚飯吃的白麵,鹹菜……也沒什麼特彆的,這些我平日都吃。”
蘇挽煙邊聽邊點點頭,但這些食物裡頭沒有中毒源,大娘應該還漏了什麼沒想起來。
不過蘇挽煙也不是真的要追溯源頭,這類輕微的中毒很多藥都能解,她隻是想走個流程,不至於讓彆人以為她什麼都不懂,不來她這裡看病而已。
“哦對了。”正想著,大娘聲音高了些“還有昨日……我男人在地裡挖了些粉薯,晚上我放鍋裡蒸著吃了。”
粉薯?
薯的種類有很多,而且地方不同叫法也不同,蘇挽煙不知道她說的粉薯是哪一種,但是有些薯類就是帶毒的。
不說薯類,就是野菜,野花,若不是經驗豐富,很多都是帶了輕微的毒素。
“粉薯隻有你吃了?你丈夫沒吃?”
“沒有,我男人與娃兒都沒吃,我見吃不完扔了可惜……便全吃了。”
蘇挽煙點頭,說話間,已經將方子寫好,交給大娘“這是方子,藥材熬煮兩刻鐘便可服下,一日三服,三日後兩服。”
那大娘茫然的點著頭“好……好……”
就這麼……看完了?
大娘心裡有些犯嘀咕,她總覺得她剛剛說話的時候,蘇挽煙心不在焉的,到底有沒有認真給她看?
早知道還是等騫大夫好了。
但是腹中的疼痛又難以叫她等,縱使心裡懷疑,她也沒心思再去細想,捂著肚子就去了櫃台抓藥。
有了‘開門紅’,蘇挽煙後麵也陸陸續續接待了幾位病人,但都因為看病速度太快,導致他們都以為蘇挽煙看得不認真。
又因蘇挽煙是女子,好多人對她的醫術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堅持要等老大夫。
蘇挽煙本來是想減輕老大夫壓力的,但現在看來,好像沒太大作用。
蘇挽煙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糾結,到底還是坐到妙生堂掛牌。
掛牌的意思便是藥鋪要準備關門了,看完堂裡的病人,便不再接待新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