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15年10月,我初履華北,彼時華北各地鄉村已經到處是八路軍部隊的身影,更有獨立支隊盤踞山中,不時騷擾太行周邊,令華北蝗軍不時失血。
當時八路軍尚未崛起,我就已經意識到這支部隊對蝗軍治理華北的危害,將其部作為重點打擊目標。
11月,通過研究八路軍軍火流動方向,我判定獨立支隊駐地所在極有可能是八路軍軍火供應中心。考慮到在太行山中建成了火力要塞,單兵突進已經沒有勝算,我借鑒之前兩次進攻獨立支隊駐地失利的教訓,從關東軍借兵,以17萬重兵圍剿,從3路出擊,穩紮穩打,慢慢向山區內部推進。
本以為一切順利,卻未想八路軍竟然抽調了大量部隊馳援該部,更是與我軍在山區外圍地區持續開展陣地攻防。雙方鏖戰一月後,我部傷亡慘重,物資不足,不得不撤退;
……
隨後幾個月裡,我將重心放在了平原肅正作戰上,雖然屢次打穿八路軍平原根據地,殺傷了部分平原八路軍部隊,卻無法捕捉到八路軍主力,難以平息平原匪患。
昭和16年4月,為了釋放出更多機動兵力,我聯合華中第11軍主力,以微弱損失拿下中條山,牽製住了大量八路軍兵力和晉綏軍兵力,終於在戰局上取得了一定進展。未想未過一個月,八路軍就在華北各地發起反擊,到處破襲我軍控製區域,更有獨立支隊襲占晉中,襲擾太原,頓時使得山西震動。
為了穩定山西局勢,我集中了第一軍大部分主力,在晉中、晉南交界的霍州附近與獨立支隊展開了決戰。7萬餘部隊,發起了對獨立支隊的進攻,但最終在獨立支隊重炮轟擊下,我第一軍多個師團崩潰,不得不再次敗退;
6月,八路軍獨立支隊襲占忻州,我向大本營請求支援未果,不得不再次從關東軍借兵,調動了大量重炮部隊和裝甲部隊,試圖對立足不穩的獨立支隊發起進攻。但麵對獨立支隊令人畏懼的炮火和反坦克火力,我軍在損失大量裝備和兵力後,仍然未能攻克忻州防線,整個山西局勢走向了危局……”
會議室裡,岡村寧次以低沉的語調,細細盤點著這兩年華北地區的重大變局,眼神中露出了唏噓。
“可以說,在八路軍未能掌握製空權之前,我部仍然掌握主動權,但我多次試圖攻入太行山,擊破八路軍軍工基地以及其王牌獨立支隊,卻均被其山區防線所阻;連續數次發起肅正作戰,試圖剿滅平原八路軍,卻難以捕捉到八路軍主力。
今年好不容易捕捉到一次,本以為可以消滅129師主力,卻未想到是陷阱。”
說到這裡,岡村寧次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懼色。
“八路軍從蘇聯手中獲得了大量的飛機、卡車、坦克,甚至練成了空軍部隊,不僅趁機重創我陸航部隊,奪得華北製空權,更是以長途機動的機械化作戰,一日之內圍殲我機動集群……
整整11萬蝗軍,因此猝不及防,被鋼鐵洪流和漫天炮火,覆滅在沙河縣旁的平地之中。
至此,整個華北局勢走向了崩壞!”
隨著岡村寧次慢慢講述,大本營眾巨頭們都沉默下來。
他們也是職業軍官,自然可以看出岡村寧次的用兵已經算是謹慎果決,既沒有冒進,也儘可能抓住一切機會重創八路軍。
易地而處,他們不一定能比岡村寧次做的更好。
但從結果上看,華北軍每次都棋差一著,不僅沒有什麼成果,反倒是屢次吃了大虧。
不,不是棋差一著,而是每次發起攻勢時,八路軍部隊,或者說獨立支隊,都已然發生了嬗變,以極快的速度在發展成長,進而造成華北軍每次布局都功虧一簣,反而損兵折將。
特彆是帝國發起對英美等國的戰爭後,八路軍正在美國援助下,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在成長。
如今他們不僅已經列裝了美蘇先進戰機,掌握了山西上空的製空權,更是大批量開始列裝坦克、火炮等各類先進裝備,已經在部分區域形成了對蝗軍的巨大火力優勢。
相比之下,蝗軍目前除了在航空兵上占據優勢外,其他裝備上反而都遜色一籌。
“諸位將軍!”
岡村寧次對著眾多老鬼子們哀鳴道“此時南線戰場趨緩,正是我們壓製八路軍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