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論壇上大學生被保養的傳聞發酵起來的
秦家在槐城身居高位,秦老爺子膝下三兒一女,大兒子秦德寬和二兒子秦德閔獨立成戶,三女兒秦珍出嫁,在秦宅居住的兒孫輩就還剩一個秦老爺老來得子的小兒子秦德揚,也是謝玉蘭極力想要把女兒沈珞嫁過去最中意的女婿。
秦德閔當初和京城霍家聯姻,娶了霍家小姐,秦宴風親生母親霍嘉敏。
霍小姐貌美無雙,深閨千金,身體素質卻是嬌弱,秦宴風年少喪母,常鬱作為秦德閔的老情人成功上位,後來生下秦時睜。
這是槐城上層圈子都知道的事,“小三”這個名稱不好聽,但這些年來常鬱早已在秦太太這個位置把所有事做到了完美無缺,這些年的氣質和能力也從未因為這件事而讓秦德閔在外失了麵子,反而成為了他賢內助的一個驕傲。
自然而然,外界都認為現在秦家對她最大的威脅不過是:正主生下的長子,秦宴風。
謝玉蘭也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才會在知道秦宴風要回國後打著如意算盤和常鬱攀關係,讓兩家的孩子聯姻。
常鬱畢竟做了多年的秦太太,很多事在她那裡分寸感十足,她沒著急答應,隻是說老爺子的態度最重要,謝玉蘭那段時間頻繁邀約常鬱,才把兩家的婚事定下來。
可想而知,現在她又要來“求著”常鬱答應取消這門婚事······這就和吞了隻蒼蠅在咽喉裡,自作自受。
謝玉蘭這邊才把事情此行來的目的說與常鬱聽,當事人之一的男主角就回來了。
常鬱動作優雅的端著茶慢慢品著,餘光瞥著進來的年輕男人,等他走到中廳時,才抬起眼溫溫一笑,“宴風回來了,正好這件事你也來坐著聽聽。”
秦宴風原本要徑直走向二樓的腳步移了方向,踱步過去,看到一旁的謝玉蘭打了招呼,“伯母。”
謝玉蘭臉上一僵,不過很快掩飾過去,看著男人溫和笑著點頭。
“沈夫人,您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吧,這畢竟是兩個孩子的事。”
常鬱雖然表麵上氣韻柔和,看著像是在和謝玉蘭談論這件事,實則是轉移話題人物給謝玉蘭難堪。
果然,謝玉蘭心裡一跳,但礙著常鬱的身份隻好開口,“是這樣的,先前是我們沒考慮周到,滿知名聲是壞了點,但也沒鬨出什麼大事來,沒想到這次捅出了這樣的事。”
謝玉蘭麵帶愧疚的看一眼態度極其隨意的年輕男人,“大論壇爆出大學生被富豪千金包、yang的醜聞,放了照片出來正是我們家滿知,哎······”
她從帶來的文件袋裡拿出幾張論壇的照片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方便他們看到。
照片上最醒目的就是年輕男女各種場景下的曖昧接觸。
“這件事被學校那邊壓下來,但圈子裡消息還是傳開了,是我們沒管好她,不知道她在外麵玩得這麼瘋,我和老沈商量著兩家孩子才訂了婚,這對秦家實在影響很大,是我們家滿知配不上貴公子,這才前來商量退婚一事。”
當事人之一的年輕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一臉冷淡的聽著謝玉蘭帶著無比愧疚的語氣講完這段話,字句間把錯誤都歸結到沈滿知身上。
他才從酒桌上下來直接回這兒,身上的慵懶氣息和無意識流露的睥睨、自傲讓人不自覺被壓製。
幾張照片中,最上麵一張就是少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而照片女主角沈滿知就在車裡,半降的車窗能看到她乾淨漂亮的側臉,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上戴著一根細紅繩,身子懶洋洋的靠著背墊。
男人一雙眼輕飄飄的挑了一下,緩緩道,“幾張照片而已,大家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麼。”
常鬱不想摻和這件事,把麻煩推給了秦宴風,想看他怎麼解決這件事,畢竟這件事是老爺子同意了的。
她沒想到這個情緒不會輕易表露、態度幾乎算得上敷衍的的年輕人會在這件事上開尊口。
謝玉蘭一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件事不是重點,隻是作為切入口把目的暴露出來,讓事情更好處理,是有那麼些強詞奪理。
女人乾巴巴的笑了下,“這件事學校鬨得很大,我們也讓人去調查處理了,照片也不是合成的,但事情都傳遍了,昨天還有朋友打電話問有沒有這個事,老沈正在為這個事傷神呢,還有十來天你們的婚期就到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到底是我們家對不起秦少爺,想來想去,也隻有取消婚禮才能壓下以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秦宴風鬆了鬆領帶,低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麼,讓人無法探得其心思。
比起這個男人和慣會說場麵話的常鬱,謝玉蘭現在反而更緊張前者,沉默話少才更讓人驚懼,放在腿上的手都有些局促,話中據理不沾,多少有些心虛。
尬尷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常鬱抬眼看去,溫柔道,“阿睜回來了?”
秦時睜在小廣場和沈滿知撞見後也沒多逗留,直接打車回來了。
小少爺禮貌的喊人,看到他哥時,眼裡欲言又止的意思很明顯,看得秦宴風眉頭一跳。
這現象落在常鬱眼裡就是另一種感覺了,她微微斂眉,但仍維持著母親該有的慈愛和溫柔,語氣輕柔道,“阿睜,先回房間,晚點下來用晚餐。”
秦時睜走了,客廳安靜了一瞬。
男人忽然玩味的翹起了一點嘴角,似冷似諷,不過一瞬,回過神又是那個慵懶的溫和的、身份常被忽略的大少爺。
他掀開眼看著謝玉蘭,“這件事發展成什麼樣子我都無法做主,您還是和常姨說吧。”
說完這番話,男人起身,也沒了回自己房間的心思了,直接離開了彆墅。
謝玉蘭心裡一鬆,又迅速看了常鬱一眼,“秦太太······”
常鬱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溫柔美人紅唇微彎,狀似苦惱,“兩家孩子的事本來就是您上門來提的,好不容易老爺子那邊答應了,現在又要取消婚姻······
再說,學校那件事當事人都沒有表態,你們就這樣給孩子定了罪,這樣當家長多少會讓孩子寒心吧,要實在想要取消婚姻,沈夫人可以去和老爺子談談。”
常鬱在處理這樣的事情上已經不動聲色得遊刃有餘,像是打太極般把事情推回去了,溫柔笑了笑,“我上去看看阿睜,晚餐已經在準備了,沈夫人請便。”
謝玉蘭也是不可能坐得下的,目的不成反被打臉,形態幾乎是狼狽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