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黑色賓利剛剛駛下山腳。
蒹葭和秦江坐在後排,女人懷裡的比熊安分地趴在腿上,兩夫妻中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蒹葭神色放空,語氣疏離,“回市區。”
秦江看著她冷淡的麵容,想起母親臨走前的交代,“媽讓我們回家。”
“秦江,”蒹葭覺得好笑,投過來的視線帶著慍怒的味道,“我壞了她的好事,你讓我回去,是想讓我被她教訓一頓?”
秦江皺眉,端正的五官總是讓人覺得凜然正氣,實則比誰都深沉。
“你如何又知道是媽指使梅雲做的?”
“這還用猜?也就秦鳶那蠢貨自作聰明誤打誤撞,幫著汙蔑偷東西的事。”
平時看起來嫻靜得體的溫柔美人,罵起人來竟是信手拈來,毫不留情。
蒹葭不屑輕哼,向來水光靈靈的一雙眼儘是冷意,“也好在她是個榆木腦袋,非要覺得自己據理力爭,像是真的被偷了東西一樣,才讓老爺子沒計較你母親那點小把戲。”
秦江沉默了一會兒,今晚的情況反轉太多,而她說的確實句句在理。
母親針對二叔一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新媳婦進門,少不了被使絆子。
“你既然知道媽要陷害沈滿知,你為什麼要包庇她?”
“包庇她?”
蒹葭撫著博美毛茸茸的背脊,冷笑。
“想多了,如果我不站出來為她說話,今晚被教訓的就不隻是秦鳶,還有你和我。”
秦江呼吸屏住,“什麼意思?”
蒹葭往後仰靠著,偏頭看向飛速後退的街景。
“三泉出事前,辦了一場所謂的慶功宴那天,你去了吧?”
秦江瞳孔驟縮,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
到達三泉住宅的半山腰一處關卡,他的車被前車逼停,登記處的保安過來交涉了一番,隨後他就看到前車下來一個穿著淺金色禮服的女人,提著裙擺搖曳著曼妙的身姿,被帶進去。
當時司機告訴他,是秦宴風的未婚妻。
他好像知道蒹葭要說什麼了,“沈滿知那晚也去了,坐了三泉單獨安排的車進去。”
“三泉邀請了她去小洋房的會客室,我正好在那邊休息,聽到樓上傳來劇烈的震蕩,往上走的時候,剛好碰到她下來。”
蒹葭閉了閉眼,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她好像並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麼穿著便衣出現在那裡,走之前還讓我保密,之後會客室起火,緊接著宴會廳就出事了。”
秦江臉色不是很好,“我當時在樓上談事,當晚的事,三泉有沒有提什麼?”
“他連你們都沒有告訴,怎麼會告訴我。”
秦江似乎有些不可置疑,“和沈滿知有關?她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
蒹葭嘴角輕啟,“不一定是她,但她那晚確實出現了在會客室。”
值得懷疑。
“她也知道你的事了?”
蒹葭神色微涼,“應該吧,她當時對我說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