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知看向枕邊的手機。
現在是下午四點,從淩晨昏迷到現在,她睡了接近十二個小時,秦宴風估計是擔心有人聯係她,所以把手機一並帶來了。
不過這期間並沒有人聯係她。
潛入秦顯和名下的那家生物研究所,一方麵是接粼江任務,協助上麵對槐城某個圈層的勢力進行整治,秦顯和不是
另一方麵是她的身份被懷疑,秦顯和被調查是遲早的事,她必須取回那份與她有關的抗異變血清的檔案。
沈滿知出任務不會帶私人手機,聯絡都是特殊電子設備,可是,在進入檔案室前她和青雀失聯了,直到現在,她也沒收到青雀任何消息。
更巧的是,秦宴風竟然在那樣關鍵的時候出現了。
左腰的衣服被扯開一點,應該是在那條走廊上被匕首劃到的
“會留疤嗎?”
秦宴風瞥了眼她趴在枕上的後腦勺,“好好修養,便不會。”
沈滿知唇角輕提,“那怕是修養不好了。”
他動作一頓,沒接話。
“秦宴風。”
她眯著眼,氣遊若絲地喚了他一聲。
秦宴風眉間幾不可皺,想起這人淩晨昏倒在他懷裡時,她也是這樣叫他的名字,然後問了那個問題。
“我們坦誠一點,”她似乎並沒有想起那會兒渾渾噩噩地問了什麼,開玩笑似地問道,“你是淩晨跟著我出來的?”
她走的時候,身邊的人明明是深睡程度的平穩呼吸,而且她離開之前還放了一塊助眠香囊在她掛在房間的外套裡。
秦宴風知道沈滿知是想試探自己,是在哪裡追上她的行蹤。
他上藥上得很慢,仔細擦拭完傷口處殘留的藥物,才一點點順著傷口塗上藥水。
沈滿知額頭有細汗慢慢滲出,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顯疼痛之色。
“兩年前,我一個朋友,在調查一家國外生物研究機構的非法實驗,其中涉及一個與國內合作的項目,該項目利用活人作為實驗體,對他們培養的某種血清樣本進行效果測試。”
秦宴風垂眸在傷口處貼上紗布,“因為一些原因,唯一一份血清,原本是寄回國內的,但是出了點意外,在國外實驗室就被注射到了活人體內,他們稱為人質,為了完成項目合作,隻要把人質送回國內實驗室便算完成交接,但在這之前,人質失蹤了,國外、國內兩方,直到現在都還在找。”
背後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沈滿知仍然躺著沒動。
“唯一一份血清被注射進了這個人體內……聽起來這個人質還是個香餑餑,你那朋友在其中扮演什麼身份?”
“是,無論哪方都不會要人質的命,”秦宴風盯著沈滿知的側顏,甚至能看清細小的絨毛,眼眸裡透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但也可以想象,一旦被哪方得到,都會受儘各種折磨。”
沈滿知沒接話。
他繼續道,“我那位朋友隸屬駐境外某秘密組織,他得知我回國後,托我查了一些事,事關合作中的那家國內實驗室。”
話說到這兒,其實已經重疊了,他們都知道,是秦顯和名下的那家機構,也就是她淩晨入侵的地方。
沈滿知半睜著眼,“你知道那是你二伯父的產業後,並且可能會涉及更危險的事,還是告訴了你那朋友?”
秦宴風知道她什麼意思。
他剛剛話裡化外都在告訴沈滿知,他與這件事關係並不大,隻是受朋友所托,順便了解過一些事。
“秦家的糾葛,昨天去老宅之前,已經告知過你了,內室操戈,既然有機會,為何要替他瞞著?”
沈滿知側了側身,秦宴風以為她要坐起來,托著她的腰扶著肩,將枕頭立在身後。
沈滿知僵了一下,她其實隻是想換了姿勢。
好吧,這樣麵對麵談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