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知掛了電話,想起剛剛悍馬的作為,又聯係起之前那件事,心裡多少有了幾分思慮。
白虎沒多過問,扯開話題,“接著之前的話說?”
“嗯。”
回京城再去答謝司佲吧,也不差這一兩天。
“至於許辭歸,許家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小少爺,被人拿捏做了誘餌,對方想靠他來製造和你的不堪緋聞,是因為陸哲和朋友將許辭歸攔在東區巷子裡,你路過時幫了他一把……”
沈滿知稍稍回想了一下,是有這麼一回事,也不算幫,她甚至都沒注意角落瑟瑟發抖的小孩。
後來在京尾,被京末發現小孩不對勁,結果是因為長得太純良,被人利用了要給她下藥。
白虎像是突然恍然大悟,“祖宗,你有沒有發現,對方找的陸哲也好,許辭歸也好,都是弟弟,和你店裡那位小朋友差不多大,你說對方是不是以為你喜歡這種弟弟,覺得你會因此放鬆警惕?”
沈滿知從後視鏡裡和他對視,淡淡道,“你把這想象力發揮到津市碼頭那件案子上,說不定有重大突破。”
“我這不是抓細節嘛,”白虎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對方能這麼做,估計也是對你有了解,你有懷疑的人嗎?”
沈滿知偏頭看向窗外,景色飛速倒退,已經快駛上鄰城高速。
“暫時沒有。”
對她熟悉的人必定是身邊之人,而恰巧粼江又除了叛徒。
“好吧,這個人是誰暫且不論,我查到給後來給陸哲打款的人是一個海外賬戶,另外順著聯係許辭歸的人往上查,查到了秦家一年前辭退的司機。”
“誰的司機?”
“秦顯國。”
沈滿知無意識掰動手指骨節的手用力,發出“嘎嘣”一聲脆響。
黑色透亮的眸子裡散發一股薄涼的氣息。
白虎拐上高速,“對了,津市碼頭那件案子,池慕說讓我們先彆插手,他想先自己處理,晚上在他店裡有個局。”
沈滿知摘了手套扔在一邊,“嗯,去吧。”
回到京城已經是夜裡十一點,白虎開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車,卻絲毫不見疲態,又鑽入京城繁華的街裡。
京城的二代們這個點才收拾出門,所以能看見很多白日裡見不到的豪車以及絕版超跑。
“王爵”地下停車場,火焰色的蘭博基尼搶先停在了越野車前麵,車上下來個穿著潮流嘻哈款的公子哥,勾下墨鏡掛在身前的花襯衣上,關上車門靠在一邊,雙手報臂,長腿支地朝著這邊看來,嘴邊揚起玩味兒的笑。
白虎挑眉,“這是來挑釁了?”
沈滿知下車,都沒朝那人看一眼,率先走到前麵往負一層的電梯那邊走。
“喂,”公子哥目光貪婪地在女人身上掃了一圈,微抬下巴笑道,“認識一下?”
沈滿知徑直往前走,突然停下身子微側,躲開身後的人的觸碰。
她回頭淡淡睨了那人一眼,“離我遠點。”
“喲,小美人兒脾氣還不小。”
他看了眼越野車風車牌,京A1999,林肯領航員,幾乎絕跡的車。
白虎將車停好,跟上來時正好和那人眼神觸碰,對方一愣,沒再說彆的群,站在另外一邊的電梯等去了。
大廳卡座,沈滿知和白虎從卡座邊繞開,從稀疏的人群中穿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兩個漂亮女孩擠到前麵去湊在一起說話。
“聽說池少爺在那邊發飆呢,砸了好幾個十幾萬的瓷器了。”
“也就池家家大業大,把這麼貴重的瓷器放夜店裡當擺設……有富二代要出醜了。”
沈滿知尋著麵前兩個女人的視線往前看去,正是那聚在一團的人,中間那個仿佛瞞著所有人了穿了增高鞋,突出整個腦袋,在其中鶴立雞群。
“來,再說一句?”
池少爺在外從來都是一幅二世祖的模樣,周圍的朋友深知他的脾氣,一般都是捧著,圈裡其他二代也混不到一起。
被砸的人捧著腦袋在角落捂著臉不敢出聲,卡座裡一同來的其他人也不敢沾邊。
“老子以後再聽見你們這群人造謠,請局子裡去坐!”
池慕濃眉下的一雙眼微瞪,本就不好惹的麵相看起來更加凶狠,他把卡座裡的人掃了一圈,像是特意要記住他們的樣子,才甩開手裡的煙灰缸扔到桌麵上。
“收拾東西滾。”
他轉身,看好戲的人主動讓路,回頭便看見人群外的沈滿知。
剛剛還怒火衝天的暴躁少爺,瞬間消了氣,表情冷靜下來,抬手招呼了下,“走,進包間。”
池少爺的尊享包間。
沈滿知從那邊的卡座收回視線,神色勾勒得很淡,剛跟著池慕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嬌媚的女人聲音。
“知知?”
她腳步沒停,倒是池慕停下轉了身,迫使她不得不停下。
女人臉上有顯而易見地喜色,“好巧,在這裡碰見你了。”
沈滿知側身,抬眼間掀起一層疏離的客氣來,“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