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抬眸,和落地窗外的人對視,眼底的笑意慢慢收斂,漸漸變冷。
那是個穿著黑色皮大衣的高挑女人,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眉眼間有幾分俊俏,更顯颯爽的英姿。
長桌會議室裡,賀蘭黛攤開手裡的文件,交疊雙腿往後靠去,微垂著眼,看著麵前的資料。
那是一個女人的家世背景資料,隻有寥寥數行,兩寸照片一欄
她視線落在照片上,長達數秒,才抬眼看向長桌對麵擺弄手機的男人。
“這就是你老婆?”
秦宴風扯了下唇,“有意見?”
賀蘭黛不屑一笑,“看不出來你竟然會和這樣的人聯姻。”
“看不慣比你漂亮的,可以不說。”
“……”
賀蘭黛垂眸勾唇,並未反駁,扯掉上麵的個人資料,
“談正事吧,根據易文疏查詢的資料,我們有理由懷疑沈滿知……”
她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停頓了兩秒,“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質。”
回歸正題,女人的態度瞬間變得殺伐果斷起來。
“出於對其人身安全的保護,以及組織的要求,我們需要將人帶回,進行檢查。”
她將手裡的資料整理好,放在桌麵上推向秦宴風,“你作為組織特聘人員,此事需要你的協助,希望你公平公正……”
賀蘭黛沒說完,因為她看到坐姿慵懶的秦宴風垂眸清淺地笑了下,她愣住了神。
“你們是覺得,同樣的話,和我再說一遍,就能改變我的主意?”
賀蘭黛不動聲色斂神,“兩年了,從之前獲取的數據來看,如果她注射了抗異變血清病毒,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不毀自己,就會毀彆人。”
她微微偏頭,挑眉,“還是說,你不想救她?”
話題尖銳,她毫不避諱,而易文疏和秦宴風關係特殊,這也是為什麼組織讓她來談判的原因。
秦宴風若有若無地勾唇,淡漠的一雙眼與她對視,“且不論她身份,若是我想救她,也不會把她交給你們。”
他自己也有能力建造專門的治療室。
賀蘭黛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哂笑,“你在害怕什麼,是怕她暴露身份,還是怕組織會傷害她?”
“心知肚明的話,需要我說出來嗎?”
兩方對峙,不肯退讓。
“秦先生,組織考慮到你們是夫妻關係,所以才希望能讓你以溫和的方式帶她回來,如果組織不讓你參與,你應該知道,我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接近她。”
秦宴風雙手交握,尾指輕輕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他麵無表情道,“我去找她,不就是給你們找她的機會?還是說,你們能忍住這麼多天,不安排人往她身邊湊?”
被說破,賀蘭黛眼裡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湮滅,她若無其事地從麵前的資料裡抽出一份遞給他。
“沒有你,我們也能找到,她在京城,也無非就那幾個地方。”
這一份資料上寫著沈滿知的學籍信息。
十八歲升學,以剛擦二本線的分數,就讀京城一所不知名戲曲學院,京劇表演專業。
二十歲因打架鬥毆被警告記過處理,大三輟學,至今未順利完成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