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給兩人訂了商務艙,本來打算給沈滿知說上次在槐城高速路口圍堵的事,結果看她太累在閉著眼休息,便沒開口。
直到四個小時後到達京城,他提著貓從專用通道出來,看見沈滿知正靠在貴賓室的座椅邊打電話,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十分鐘後,沈滿知收起手機出來,示意白虎將太空包放下,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傻白甜的狀況。
隻隻趴在裡麵慵懶地舔毛,還好,沒那麼嬌氣。
“我安排了車過來,先送你回九卿寺?”
“不用,我回長安府。”
白虎微微詫異,長安府是她的私人住宅,但是……
他看向安撫緬因貓的人,自從兩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就沒有回去過了。
“還沒來得及打理吧,不如今晚先住池少爺的酒店?”
確定傻白甜沒事之後,沈滿知提著太空包站起身來,“已經安排人清掃過了,上次圍堵的人不是查到了嗎,走吧,車上說。”
白虎安排的車,同樣是輛防彈級彆改裝的越野車,不過這次很是低調,夜色混淆,外人看起來隻是普通車輛。
沈滿知對此閉口不語。
白虎瞧見她的臉色,解釋道,“秦家出了那麼大的事,遲早會查到你的頭上來,還是小心為好。”
“粼江那邊有人當兩麵派,給秦家的人通風報信,說不說我身份,全在他一念之間。”
“聽這意思,你是有懷疑的人?”
沈滿知看向窗外,沒說話,她不確定。
白虎眉梢微蹙,沉思了幾秒,“我本以為上次圍堵我們的人,會是秦顯和的人,畢竟你是他們的懷疑對象,追捕你也說得過去。
但是很奇怪,那些人來自境外。”
沈滿知手肘撐著車窗邊緣,抵著側臉,“雇傭兵?”
白虎搖頭,“行事方式倒沒那麼極端,隸屬哪方勢力,這個我得回趟總部查一下。”
沈滿知想起一個月前,溫臨和她說的那番話,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體標本”,確實太遭人惦記。
“估計還會派人來,彆打草驚蛇。”
“是。”
白虎將沈滿知送到長安府,下車想要跟著一起進去。
沈滿知回過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確認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白虎停住腳步,端正身姿,“你這次回京城,變數太多。”
他神色變突然沉重了幾分,“麻煩也很多,粼江一日不收你,你就無法得到他們的保護,我們不放心你。”
沈滿知唇角輕勾,“我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把我擄走了?”
白虎混了點綠色的瞳孔微縮,兩年了,他還是能想起這個人渾身是血的從爆炸的倉庫房裡出來時,像是要碎掉的一絲魂魄,差點沒搶救過來。
他不說話,隻是臉上的神情寫滿了堅持。
“外麵正在傳我和司佲的緋聞,你天天跟在我身邊,是想再給我扣一頂三兒的帽子?”
白虎難得被噎住,無聲歎息,“不送了。”
沈滿知這才滿意地提著太空包下車,等到人進了小區,白虎才把視線收回。
長安府是京城頂級豪宅,是他擔心得太多。
正要讓司機離開,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白光。
沈滿知永遠都是一副厭世的態度,對外界的紛紛擾擾從不入耳,就像上次她的那句“他人口舌,與我何乾”。
所以,她什麼時候在意這些標簽了?
另一邊,沈滿知剛剛和白虎聊天的愜意的懶散已不複存在,眼尾都蔓延著冷色,就算白虎避開舊事不提,她自然也沒忘記過。
明明滾燙的血液像是突然凝固住,她站在電梯口,看著鏡麵上反射的自己,眼底墨色濃稠,垂眼間,又消失殆儘,便隻剩下無趣。
新到一個環境,寵物貓肯定是不適應的,儘管彆墅裡有漂亮的貓窩貓爬架以及薄荷草,隻隻到哪兒都隻黏著沈滿知,早已忘記最開始對她的防備。
沈滿知換了衣服靠在陽台,撕了一顆糖,傻白甜貼著她的腿迫不及待要抱。
她沉默了兩秒,一把擄起裝太空包,離元宵節還有六天,她還得去排練。
連續幾天沈滿知都帶著傻白甜一起去了梨園,外界的傳言也發酵得越發厲害,由於她不在九卿寺,司佲聯係不上她,不得已親自找人問來了電話。
沈滿知靠在庭院一處石雕處,接了電話,嘴邊咬著一塊蜜餞。
“你是打算承認外界給你的金絲雀稱號?”
司佲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聽不出喜怒,可話裡卻不像表麵上的六根清淨。
“既然這樣,晚上來我這兒履行一下義務。”
沈滿知眼眸微眯,反唇相譏,“先生腿腳不便,怕是不行。”
意料之中,對麵一陣寂靜,司佲發怒的時候通常是沉默。
沈滿知笑了笑,“安排好了,明天給你答複。”
司佲掛了電話,沈滿知身姿懶散地往後仰去,視線所及,是一片翠竹之後的舞蹈室。
纖細柔韌的身段,一襲白衣垂至腳踝,如羽毛飄逸,隨著那人彎腰下地,又挺身躍起,腰間露出雪白一截,覆著薄薄的肌肉線條,又美又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