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Don安排的那三個女人中,他會覺得其中那個華國女孩長得像極了沈滿知。
那分明,就是她啊。
可他卻冷眼旁觀地看著她被帶走,不知會經曆什麼。
秦宴風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
賀蘭黛的人來得很及時,帶著人闖進Don的房間時,沈滿知也一定在裡麵。
可他在做什麼?
一牆之隔,卻留她一個人在裡麵難以自救。
事後他去找賀蘭黛要人,才得知沈滿知在兩方對峙的空隙間逃走了。
那也不難猜出,離開時對街發生混亂,左一那句“以一抵五”,說的也是她。
她傷成那樣,他也沒親自跟上去看看。
哪怕當時好心一點,當做是對同胞的援助,就能知道,那是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
再後來,他也沒想到,濱海碼頭那夜,沈滿知措不及防地就闖進來了,在他傷得最狼狽的時候。
怎麼舍得讓她再次離開呢?
隻是當時他也受了重傷,尚且沒辦法全身而退,不願她跟著遭罪,隻是在拉她靠近自己懷裡時,順手放了一枚追蹤器在她的外套裡。
他承認,很卑劣。
那枚追蹤器顯示她第二天就離開了當地,飛往多米尼加,追蹤信號卻永遠停留在了原地。
得知這個消息後,他撤回了人。
決定去多米尼加找沈滿知那天,之前搜集的消息傳來,她原來是去治療了。
那時候,他正準備登機,想了想,終究是扔了票根。
她肯接受治療是好事,要是貿然過去,難免會惹得她不高興。
無數次想要強勢地將她挽留,卻又怕真的被討厭。
秦宴風順風順水了二十五年的人生,在沈滿知這個人身上,變得顧慮重重,偏執又破碎。
手下的人傳沈滿知回國的消息那天,他正陪著老爺子海釣,沒有分半點心。
隻是最後他空手而歸,而老爺子手邊是滿滿的戰利品,被打趣時,他眼尾輕彎間想的什麼呢。
他想,要是不喜歡的人也一直糾纏著自己,肯定很厭煩吧。
煙盒裡隻剩最後一支煙,秦宴風又丟回了控台,摸到口袋裡幾顆糖。
雨水漸停,繁華霓虹,人流如織。
停在路邊的車隱匿在夜色中,沒再動過。
京末輕聲歎息,抬手掩上窗戶,轉身朝另側走廊儘頭的房間走去。
沈滿知已是洗浴過一番,躺在搖椅上側臥而眠,薄毯滑至腰際裸露肌膚,彎翹的睫毛下有著淡淡的淤青,枕在身前的手半鬆半握。
房內中央空調開得很低,她輕聲上前,將薄毯往上扯了扯。
沈滿知睜開眼,哪有睡過的樣子,分明是假寐。
京末直起身靠在落地窗前,“停樓下兩個小時了。”
沈滿知枕著手臂,緩慢地眨了眨眼,“雨停了嗎?”
“嗯,”京末看著她平淡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落了回去,轉而道,“一晚上沒吃東西吧?我去後廚給你拿點吃的。”
“甜粥。”
京末應聲,帶上門離開。
沈滿知蜷縮著腿,將薄毯往下拖了幾寸,將一直緊握的手攤開,是一枚微小的跟蹤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