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西郊圍獵場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沈滿知解開安全帶,“等我十分鐘。”
秦宴風原本準備下車的動作止住,看著她反手關上車門,往大廳走去。
他拿出手機查了下這家獵場背後的老板。
槐城餘家。
沈滿知在大廳登記,隨後便有專業人士帶路往圍獵場去。
臨山而建的林場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行至深處,偶有小鹿野兔穿梭其中。
雲開霧散後清晰可見錯落有致的小木屋。
沈滿知昨天來過,徑直走向麵前的小屋,推開門,雙手做輯放在嘴邊吹了個哨。
幾秒後,屋內傳來一陣歡騰,隨著疾跑的聲音衝出來一條毛色順亮的獵犬,哼哧著往熟悉的人身上撲。
工作人員默默地止住了差點想要後退的腳步。
木屋裡走出一位提著布包眉目和善的老人,他走近將手中的牽引繩遞給沈滿知。
“聽說你要帶它回疆場了?”
沈滿知套上獵犬的脖頸,“嗯,多謝您這兩年的悉心照料。”
她伸手撫過獵犬的頭,被毛發覆蓋的皮膚深處有一道從脖頸延至前肢的傷痕。
“阿順終究還是得回去的。”
老人蹲下身拍了拍阿順,似是道彆,“它其實挺黏人的,要是有機會……給他尋個好人家吧。”
沈滿知垂眸的眼底有著幾不可見地動容。
如果……阿順能活下去的話。
沈滿知牽著獵犬往回走,一起跟隨的工作人員走在前麵。
林間風聲纏繞著蟲鳴聲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沈滿知停下腳步。
下一秒,利箭穿過樹梢,直逼腳下。
“汪汪汪!”
阿順被驚得前肢起跳,朝著箭來的方向吼叫。
沈滿知將牽引繩纏在手上拉住,眉眼冷戾地看著林間深處走出來的人。
“喲,真是不好意思!”
率先走出來的人染著一頭奶金色頭發的青年,頂著一張娃娃臉將箭弩背在身後,笑得一臉無害,仿佛剛剛朝人亂射箭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滿知看著他,突然半垂著眼勾唇,拉回躍躍欲試的獵犬,拍了拍它的脊背,然後放了手中的繩子。
阿順猶如脫韁野馬往前麵的人衝去。
“喂!”
青年看著衝過來的嚇得尖叫一聲,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往後退的腳步也被絆住差點摔倒。
獵犬前肢向前立起,作勢要撲上他身,但僅僅是做了個呲牙的凶惡之後,便收斂了危險的氣息,一個漂亮的反身衝回了主人身邊。
沈滿知摸著阿順的耳朵,看著臉色紅白交替的青年,偏頭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身後的人扶了他一把,“蕭哥,沒事吧?”
蕭逸下意識地往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他又朝沈滿知怒氣道,“你故意的吧?!”
工作人員想要上前調解的動作,在看到對方青年身後逐漸多出來的幾人中止住了腳步。
沈滿知將牽引繩重新套上阿順的脖頸,“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
“你!”
蕭逸氣結,從他身後出來幾個人中都穿著狩獵服,此刻都站在青年身後。
沈滿知微微偏頭,視線掠過青年肩頭身後。
秦鳶站在幾個人身後,此刻眼神竟有幾分躲閃。
她就說嘛,怎麼大早上的就有人無緣無故找茬兒。
“誒,是你啊。”
那幾人身後走出一個瘦高男人,是昨天,沈滿知在外場練箭時碰到的餘澤。
蕭逸疑惑,“餘少,你認識她?”
餘澤想起昨天誠懇邀請人入隊結果被拒,還被迫幫她收拾獵物的事,就落不下這個麵子。
他下巴微抬,“……昨天看到她練箭了,挺厲害。”
那奶金色頭發的青年挑眉,偏過頭看向身邊的女人,“之前在京尾,就是她攔著你不讓進是吧?”
秦鳶垂眸,低聲道,“嗯。”
蕭逸勾唇,轉過頭十分挑釁地朝沈滿知道,“喂,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餘澤眉心一跳,“你要比什麼?”
蕭逸哼笑,惦著手中的箭駑,“當時是射箭。”
餘澤咋舌,好友射箭很厲害他承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