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邳城的路,福生一路上與張啟明說著金佛寺的過去。
“黑,是真特麼的黑啊!”福生說出來了自己的心裡話。
這句話他早都想說了,但是他說了沒有人聽,也沒有人在意。
“難怪我們老師說,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金佛寺之中,還有你這樣會被餓死的。”張啟明聽著福生的話,思索著金佛寺的一切說道。
“隻是我菜而已。我那些師兄弟,各個都是武者,都有本事,我哪裡比得上他們。”福生自嘲道。
“馬上到邳城了,咱們就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張啟明看到遠遠的出現一座大城,說道。
“好!我知道有間破廟,咱們可以在那裡住下。”福生說道:“我在那住過幾天。”
“破廟嗎?”張啟明說道:“也好。”
他還沒有住過破廟。
邳城是徐州最小的一座城,但是內中建築多為紅柱飛簷,與揚州的那種平平的四角樓完全不一樣。
張啟明看得津津有味,他隨手買了點吃的,就與福生來到他說的破廟中。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破廟中還有一個人,那個人似乎也是落魄的人。
身上臟兮兮的,頭發亂糟糟的,麵上黑乎乎的看不清麵貌,躲在破廟的一角,略帶畏懼的眼光看著他們兩個人。
破廟真的很破,到處是臟兮兮的,與張啟明乾淨得一身毫不搭噶,但是張啟明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出路上買的包子,分給了福生一份,又對牆角的那個人說道:“喂,來一個?”
那個人看著張啟明手中的包子,眼神一閃一閃。
張啟明看到他這個樣子,哪裡不知道他想吃,於是就把包子扔過去,說道:“接著。”
包子穩穩的落在那個人懷裡,那人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剛吃完,又看到懷裡多了幾個包子,都是張啟明扔過來的。
“你也不要多吃。饑餓久的人,忽然吃得太多,很容易撐死!”張啟明看著同樣狼吞虎咽的福生說道。
福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吃過肉了,哪怕是包子之中的肉餡,都讓他非常享受。
他從未覺得肉包子能那麼好吃!
“你知道啊?伱餓過啊!”福生說道。
“是的!在八年前,吉城大災,我與家裡人躲在深山之中。”張啟明說道:“我差點點被餓死,差點點被父親拿去換其他家的小孩。”
“無量壽佛!”
福生念誦了一聲佛號,他自然是知道“換”這個意思。
聽到福生念誦的佛號,躲在角落裡的人,仿佛受到了驚嚇,看了眼福生,蜷縮在破廟的最裡麵。
張啟明自然也注意到他了,說道:“後來,吉城來了石院長,我活了下來。”
“揚州真的有那麼好嗎?”福生忽然問道。
“我覺得揚州不好,他們管得太多了,要學的知識太多了太累了。畢業之後,還要受到他們的安排,必須去乾活,就不能浪跡天涯,做個真正的大俠嗎?”張啟明回憶著說道。
“但是當我真的費勁從揚州出來後,我又無時無刻不感受揚州的好。”
“揚州好,沒有人受到欺負呐。揚州若是有天高僧,說不定第二天就吊在樹上。”張啟明冷笑的說道。
福生看著張啟明不語,他非常希望張啟明能把金佛寺除掉,但他知道張啟明一個人有點難。於是,他說道:“施主既然與揚州有關係,何不喊人來一起?如此風險小些。”